◎忌惮◎
两人跟自己修炼这么久,池泽也是时候检验她们二人的实力水平,索性让她们随行。
瓦香寨算是阿莫族与外界相连的关口,外族人想要进入阿莫族,只能从瓦香寨来,因此太虚宗常年派人驻守瓦香寨,便能确保阿莫族的安全。
瓦香寨的人其实不如阿莫族多,晚上不够热闹是正常的,但当三人潜入时,却安静得不像话。
一点人声都听不见,整个寨子死一般的寂静。
阿莫族俩年轻人也算是池泽的弟子,她俩对视一眼,眼中藏不住的惊骇。
怎么会没人呢?白日传信的族人还说在阿莫族见到了太虚宗弟子呢。
池泽直奔太虚宗止战堂的土楼,没想到,土楼已经变得破败不堪,木门一推就倒,砸起的灰尘带着令人厌恶的腐烂气息。
池泽在废弃的土楼里找到了叶兰辛的本命仙剑,它安静地插在柱子上,残留的血迹早已干涸。
池泽记得,这是叶兰辛转去止战堂之前,从伏苓收到的众多贺礼中挑的,池泽还给出了自己的参考意见。
伏苓虽不怎么与弟子们亲近,但能纵容许墨、叶兰辛从她自己的宝库里随意挑选,可见她早就认同,也接受了许、叶二人,毕竟这两人都是她亲眼看着成长的。
平民修士出身,叶兰辛和许墨都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人前,一辈子没用过什么名贵法器的叶兰辛,挑了她认为顶好的一把上品仙剑。
如今这把剑,被遗落在此地,上面的血不知是敌人的,还是叶兰辛自己的。
池泽面无表情地抽出仙剑,实则内心已经杀意翻腾。
不仅止战堂的土楼破败,俩徒弟找去瓦香寨的族长家里,发现也早已人去楼空。
曾经繁荣的瓦香寨,如今空无一人。
三人在寨子出口汇合,池泽神色凝重地说:“恐怕不知什么时候起,瓦香寨便已经被人攻占下来,之后你们每次见到的瓦香寨人,都是幻术。”
两人倒吸一口凉气:“那老师你托我们送出去的信,是送给谁了?”
信能送进来,却送不出去,这是因为有人将信断在了瓦香寨,此人更是导致瓦香寨空无一人的罪魁祸首。
最坏的结果,那便是瓦香寨里的所有人早就遭遇不测,如今操控瓦香寨的另有其人。
突然,池泽想到什么,命令二人赶回阿莫族禀报实情,一刻都不能耽搁。
二人担忧地看着池泽:“老师你不同我们一起回去吗?”
池泽皱眉呵斥:“让你们回去就回去,哪儿来那么多话。”
二人不得已,只能尽全力飞回族里。
就在二人离开后不久,一阵带着黑色雾气的风卷过池泽四周,池泽浑身汗毛都已经竖起来了。
“好久不见~”一个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池泽背后,她立刻闪身躲开。
方才池泽站立的地方,一切的花草尽数枯败。
“哈哈哈,你还是这般不信任我,没说两句话便躲开了,真叫人伤心呢。”宓宁那张艳如蛇蝎的脸从黑雾中显现,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容。
“你果然没死。”池泽一边说话转移宓宁注意,一边谋划往哪儿逃。
宓宁嘻嘻笑了几声,才说:“你不也没死,好一招金蝉脱壳。天底下只有我们魔修栽赃陷害她人,没想到你竟将自己的死栽赃到了我们头上。”
池泽耸肩:“反正那么多骂名你们都背了,替我背锅也算你们的荣幸吧。”
宓宁表情瞬间变得冰冷,戾气快要化作实体:“好大的口气,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?”
池泽躲开宓宁的一次毒雾,喘着气,看着十分狼狈,但言辞中却不乏挑衅:“你哪里是不敢杀,你是不舍得杀,要是我死了,谁告诉你我从哪儿学会的邪术呢?你要找的那个人又要上哪儿找呢?”
显然,池泽已经利用魔尊钓起了宓宁胃口,但宓宁又岂是被她人能左右心思的人,立刻便起了杀心。
池泽知道人不能逼急了,在宓宁谈笑间便使出杀招之时,不顾一切向神山跑去。
宓宁只抓到一具化成纸片的人偶,池泽什么时候将人偶替换的?连精通邪术的宓宁都没发现。
宓宁哪里知道,池泽本就跟她学过邪术,这一世潜心修炼,半年时间又从挖树人那儿偷师学艺,别看她只是小小金丹,却已经集百家之长,实力远不是一般金丹修士能比。
当然,再厉害的金丹修者,也不可能在化神魔君这里翻出花来,池泽明白修为境界之间的差距深如鸿沟,她所做的,只能欺骗宓宁片刻,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时间。
毫无疑问,瓦香寨早在半年间便被魔修渗透、攻破,叶兰辛等太虚宗弟子或许尽数牺牲,能送进来的信,不过是宓宁用来引诱池泽离开阿莫族的工具,故意引起池泽怀疑,好将她骗出来。
费这么大功夫,难道是怕池泽提前收到风声逃得无影无踪?到时候天下如此之大,宓宁又该上哪儿找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