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她是个没有品位的人,她的标准可能是比较接地。
那要再退一步说,光这近一个月下来陈运在这上面费的那些心血总是实实在在的,朝九晚五废寝忘食,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怎么会不好?
但好与不好,她说了还是不算。
早上查房结束,她在家里坐等半天,眼看现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,陈运依旧没有回来。
雷平发来的消息就这么横刀立马地戳在手机屏幕上,说得也相当明白——
走了,早走了,走了都两个小时了。
两个小时从铁一小区到长青这边光走路都能走四个来回,迟柏意不知道她这是走哪儿去了。
蛸亭老宅?还是就在自己家里待着?或者哪儿也没去,在楼下和猫玩儿?
迟柏意抬头看了眼挂钟,时针稳稳指向数字三。
门被敲响。
她起身开门,陈运就在门外,见到她人,轻轻笑了一下:
“给你带的生煎跟银丝卷。”
迟柏意接过餐盒,看着她动作很慢地低头换鞋:
“吃午饭没有?”
“吃了。”陈运站起身来,伸手勾过她脖子,定定望几秒钟,叹了口气:“我先洗个手……洗个澡。”
“有热水。”迟柏意说。
她没再说什么,拖着脚步走向浴室。
迟柏意吃完生煎洗漱后又多等了十分钟,才起身推开浴室门——
雾气缭绕,衬得镜中两道身影缈缈交缠。
水滴声急,口齿间溢出的声音更急。
末了陈运终于回过神,抹把脸就着这姿势蹲跪下去,扶住她两腿,正要继续,被迟柏意眼疾手快一把拉起:
“不许。”
陈运仰头看她:
“我也想让你舒服。”
“刚才就很舒服。”迟柏意不松手,“起来,你这么跪着膝盖受凉。”
“那我总不能跪你脚上吧。”陈运眯着眼睛,“而且你那叫什么舒服,就瞎蹭几下还能舒服?”
“瞎蹭几下你不也到了吗?”迟柏意笑道:“你舒服吗?”
陈运还真不好违心地说‘也就一般’,只好道:“咱俩情况不一样。”
“总之你先起来。”迟柏意又拉了一把,“这体位你也不怕我一会儿站不稳当给你坐头上去。”而且这样口脖子不会抽筋吗?
陈运沉默是金,用两牙印作为回答,咬得迟柏意汗毛倒竖两股战战:
“不是……乖,听我说,这个姿势它不好,真不好。一会儿着凉了该。”
“暖风开着。”
“我腿软,真软了,哎站不稳……”
“站不稳扶洗手台。”陈运幽幽地说,“害臊别低头,自个儿照镜子去。”
呦呵。
迟柏意气笑了:“好霸道啊小陈姐,这一个月给你长能耐了是不是?”
“是的。”小陈姐歪着脑袋跪在她两腿中间用上目线看人,“就是的。多亏迟师傅教得好。”
迟师傅头一扭,拒绝接收这个湿漉漉的眼神:
“你这属于不合理诉求,我要申请民事调解。”
“你都不合理诉求一个月了!”陈运很恼火,“你看着我,迟大夫,你敢说现在你不想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