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己喝吧,我走了。陈运复查结束了,下午第一天去驾校我得去看看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钱琼立马跟着站起来,“带我一块儿。”
“我现在得去医院。”
“医院就医院。再说报什么驾校啊,咱俩这十年车龄还教不了她了?”
“你没空?你没空我有空啊……”
“你叫什么钱多多你叫话多多算了。”迟柏意把她撵去后排坐,一路上依旧叫她烦得要死,“对了,一会儿在饭桌上拜托你话少一点,老周也在,别丢人现眼。”
她一下子沉默得像个人类,直到下车跟着去餐厅都还正常着。
初恋前任就是杀伤力比较大。
迟柏意很满意:
“今天怎么样,都还顺利?”
陈运说:“顺利,特别顺利。不过周大夫说药还是要吃着。”
说着又压低声音:“钱琼姐怎么也来了?”
迟柏意抬头一看,钱琼在花生豆里挑花生皮,周清砚在对面看她挑。
“这样看上去不太好。”陈运小声说,“你没告诉钱琼姐周大夫也会来吗?”
“我肯定告诉了啊。”迟柏意同样小声道,“但她说无所谓。你有没有跟老周说?”
“周大夫说没事。”陈运抬眼瞟一下,表情很苦,“不过我现在觉得我有事。”
迟柏意跟着抬头:
“没事没事没事……”
桌子对面,钱琼挑完花生皮,把一盘干干净净的花生米往左一推,拿来热毛巾擦着手。
周清砚同样一言不发地接过去,就这么一颗一颗吃起来。
场面一时间有种诡异的和谐。
凉菜三道走完,开始上热菜,这边陈运给迟柏意夹一筷子,迟柏意给陈运夹一筷子,各自在盘里低头吃。
那边钱琼给周清砚夹一筷子,周清砚给钱琼夹一筷子——
筷子和筷子在半空中相遇,又各自落回自己盘里,到最后谁也没吃。
钱琼终于抬手要酒。
“喝太多了。”周清砚说,“来的时候就一身酒味儿。”
“下午不是还要去驾校?”迟柏意赶紧让服务员把酒拿走,“没事,您去忙。”
包间的门又轻轻合上,陈运看看这个,再看看那个:
“去驾校?”
“就陪你去看看。”迟柏意说,“挺多年了,也不知道现在靠不靠谱。”
“不靠谱也没事。”钱琼咬上了根烟,“我教你啊小陈运。”
“你教?”周清砚抬眼。
“我教。”迟柏意道。
“你教?”
“我俩……”
“你俩?!”周清砚笑了,“你俩是在说天书还是在讲笑话呢?”
这下别说迟柏意了,就连钱琼都不乐意起来:
“就我俩,怎么,不行?我俩今下午就打算教,费那劲儿报驾校呢。”
“我要没记错的话。你俩高中毕业不到半月一个骨折一个脑震荡。”周清砚平铺直叙,情绪稳定:“大一开学一个脑震荡一个骨折。一个能把车骑河里去,一个能把车挂树上。”
“那我们还是能参加MXGP的水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