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柏意正在嘴对嘴哺给她。
以接吻的方式,很原始,很温柔。
陈运抓住那截肩膀往下拉,同时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脖子,用力吮吸着,闭上了眼睛。
很快,那一口清水被完全吸干。
可喝水或吞咽、这个动作刺激到的舌咽神经大概已经投射给脑区反应,于是快感仍旧源源不断地传递——
舌头和手一样扫过一切,迟柏意不由自主开始思考这个快感究竟是如何产生的。
是渴之后因为喝水得到满足呢?
还是大脑预感到了渴意将被解除?
没人知道。
陈运仰了仰头结束这个吻,抹一把嘴,顺便也替她抹一把,声音很轻:
“你就来送水的?”
迟柏意坐在浴缸边,乌发蜿蜒顺脊背淌下,捧上她下巴:
“你猜?”
“我猜不到。”陈运说,“你衣服湿了。”
杯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在地上,滚出去老远。
迟柏意低头看看自己,伸手一颗一颗解开睡衣纽扣:
“我知道——湿了脱,对不对?”
每解一颗,陈运就呼吸重一点。
重到最后她索性屏住,放弃呼吸。
迟柏意敞开衣襟,扔掉衣裳,终于赤祼身体与她相对,一抬头就笑了:
“你怎么脸这么红?”
陈运梗着脖子不吱声,眼睛恨不得长去头顶。
“憋的?”迟柏意又说,“不敢看?”
那不可能。
陈运马上道:“早看过,你喝醉酒那天我就看过,看得光光的,不稀罕。”
“那现在怎么这个反应?”迟柏意故意撑着手臂起身。
动作太大,胸前摇曳生姿,流光引雪,陈运“嗖”地闭目下缩,咕嘟咕嘟进浴缸。
迟柏意好整以暇抱个胳膊看她躲水里冒泡。
冒够半分钟,这人跟个落汤鸡似的出来了,身上比脸都红:
“没看!那没看行了吧。”
迟柏意轻轻一笑,上前一步,大大方方转个圈,抬胳膊扬下巴:
“那今天可以看,随便看。”
她未着寸缕这么一摆,陈运不想投降再钻浴缸,显得自己很怂包,只好也硬挺着胸坦诚相对:
“成。”
嘴硬心软脸皮薄。
身上比脸更薄。
迟柏意眼睁睁看着她手指尖到脚趾尖都开始泛起艳色,很怕一会儿人直接熟了:
“不要避重就轻啊,看脸是没有用的。”
陈运大怒:
“你管我看的哪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