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嘴唇很软,轻轻印在指尖上的吻却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度,烫得施令窈下意识想要抽回手,却被谢纵微紧紧攥住。
他不想放手。
接二连三的触感太过真实,施令窈这会儿彻底清醒过来了,颤颤巍巍地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谢纵微,又羞又气:“你做坏事,还倒打一耙?”
“我什么时候常常梦见你了?分明是你自个儿不甘寂寞,常常梦见我才对!”
“嗯,阿窈说得很好。”
谢纵微低头,一个吻落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,像是取粉的蝴蝶,眨眼睛便扑簌簌地闪着翅膀飞走了,只留下一点儿濡湿的痕迹。
她若是肯入他的梦,也是很好的。
看着这样的谢纵微,施令窈觉得有些毛毛的:“你有话好好说,别发疯啊……”
“亲你,算是发疯吗?”谢纵微佯作思考,唇角上扬,笑得很愉快,“还是说,阿窈觉得我这样瞒着别人,偷偷与你在这里私会。是在发疯?”
听着他用十分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自己做下的无耻行径,施令窈瞪得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几分错愕,她抬起手,贴在他额头上。
“没发烧,那就是需要驱邪了。”
听着妻子一本正经地下了论断,谢纵微想笑。
但想起昨日发生的那些蛛丝马迹,他心头又被酸涩难言的情绪占满。
“昨日,你遇见谢拥熙了?”
施令窈抿了抿唇,讥诮道:“怎么,她回娘家找你哭诉,说要找个得道高僧把我降伏超度?”
“阿窈真是冰雪聪明。”
听着谢纵微用这样古井无波的语气说着赞美的话,施令窈突然很能体会小宝在面对他阿耶时的抓狂心情。
她也恨不得给他来上几拳。
谢纵微慢条斯理地替她顺着发,突然道:“谢拥熙从前和你说过什么?或者说,她做了什么亏心事?”
施令窈微微讶异,为他突如其来的发问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施令窈不是一个小气的人,也不愿意因为别人带来的坏情绪为难自己。
谢纵微没有说话,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。
“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”谢纵微淡淡道,“她反应这么大,明摆着是她自己心中有鬼。”
想起这个男人异于常人的敏锐,施令窈嗤了一声,反击道:“谢大人真是聪明伶俐,足智多谋。”
谢纵微含笑收下她的赞美:“原来在阿窈眼中,我有这么多优点。”
施令窈:……
有时候,她还是挺怀念那个闷葫芦谢纵微的。
总好过面前这个,总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一些让她心跳失衡的话。
然后他端坐在那里,仍是一副端严若神,风神高迈的模样,一点儿为情所动的意思都没有。
“阿窈,不要转移话题。回答我的话。”谢纵微温和地提醒妻子,“做错事了,总要付出代价,是吗?”
他这是在说谢拥熙?
施令窈垂下眼,无意识地绞着手指头,嘟哝道:“都过去那么久了,谁还记得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。”
她低下头去,乌蓬蓬的发顶上有一个旋儿,浓密的眼睫安静地垂下,谢纵微看见她抿得紧紧的唇,心头的痛便又悄无声息地蔓延,盖过了先前的欢愉,让他有些僵硬地坐在原地。
“抱歉。”
抱歉又让她回忆起那些不愉快。
随着他晦涩的话音落下,施令窈气冲冲地抬起头:“你代替谢拥熙向我道歉?”
“不,当然不是。”
谢纵微看着炸毛的妻子,伸出手想再摸了摸她缎子一样柔滑的发,却被施令窈狠狠拍在手背上,发出啪一声脆响。
瓷白的肌肤上很快泛起一片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