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公子没说,儿媳也没问。”
太王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:“一州刺史犯案,那必然牵扯重大……对了,方才我瞧你身边有个丫鬟脸好像伤了,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?”
何湘宜点头:“正是,是路上有人要追杀二公子放火烧客栈,画屏为了救我被火灼伤……”
太王妃倒抽一口冷气,表情凝重,显然也想到了之前誉王险些被火烧死的事情。
姜嬷嬷却说:“只是苦了画屏姑娘,脸上若留了疤可怎么好。”
太王妃回神:“那让人去请墨神医来给她瞧瞧吧,他医术高超,应该不会留疤。”
说完便也不再留何湘宜,说她长途跋涉该回去好好歇歇,瘦了许多也得赶紧养回来才行,又命人搬了一堆虫草燕窝等滋补的东西给她送去栖风院。
何湘宜道谢离开,出了松鹤园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,直到青柠一边提醒她小心脚下,一边护着她的肚子不要碰到廊柱,何湘宜才想到,太王妃从见她起就没关心过她肚子里的孩子。
她嘴上的心疼和关心都是冲着她来的,问她路上的事,又问顾承钧的事,就是没问孩子的事。
她摸摸小腹,有种奇怪的割裂感,当初太王妃为了让她有个孩子不惜去化辰寺祈福,反而在她怀孕之后对孩子已不怎么上心。
殊不知她一走,太王妃就问姜嬷嬷:“王妃生产的日子在什么时候?”
“约莫要到年底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姜嬷嬷又道:“我见王妃这次出去肚子大了不少,长的这样快,兴许是个男孩。”
太王妃却说:“是女孩子最好。”
姜嬷嬷笑了笑没再说话,在人人都盼着家里多添男丁的时候,太王妃却盼着自己的嫡孙是个女孩,毕竟那不是誉王府的骨肉,只是一个留住何湘宜的工具。
“承钧这次去樊州找她太过自作主张!”太王妃的表情又难看了几分:“我太了解这个儿子了,也不知他是真查案还是假查案!”
“查案还能有假?樊州刺史不是还被押解进京了吗!”
“可他们孤男寡女在外头相处了一个月,谁知道到底有没有乱来!”
姜嬷嬷知道太王妃在担心什么,连忙说道:“您多虑了,二公子现在已经有了方小姐,岂会乱来?再者说来,王妃恪守礼教,行事端方,断然不会闹出纲常败坏之事!当初那骠骑将军孙耀庭想败坏王妃的名节,不也一样被她教训了吗!”
“最好是我多虑了,不过既然承钧已经回京,就赶紧和方夫人商量商量让他成亲算了!也好让方月栀收收心,这姑娘心大,京城都快装不下她了!”
“您说的对,再这样下去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呢……”
栖风院里,青柠也在向何湘宜说方月栀的事情。
“天上人间阁开启了一个‘会员制’,凡是会员就餐都给五折优惠,入会费的门槛不高,但对会员身份要求甚高!”
何湘宜回到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房间,一在罗汉榻上坐下就松了口气,只觉得通体舒泰,连日的马车颠簸,她觉得骨头缝都要散架了。
“那入会的都是些什么人?”
“据奴婢所知都是些达官显贵,凡是拿到会员凭证的都在暗中炫耀,甚至有人还将自己的会员拿去黑市拍卖,恍如‘天上人间阁’的会员已经成了一种新的身份象征。”
“这就是人的攀比之心,”何湘宜道:“一旦有了攀比就会有争抢,有了争抢,那这一身份就会显得更加尊贵,于是,攀比更甚,周而复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