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苏根宝、苏狗剩和剩下两个孩子的家里的也匆匆赶来了。
苏根宝的娘一看到自家儿子那副惨样,顿时哭天抢地起来,她一把抱住苏根宝,双手在他身上摸上摸下,嘴里念叨着:“我的儿啊,这是咋弄的啊?谁把你打成这样了?”
那哭声尖锐又刺耳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苏狗剩的爹则黑着脸,大踏步走到苏狗剩跟前,一把揪住他的耳朵,怒声问道:“咋回事?你给老子说清楚!”
苏狗剩疼得直咧嘴,却又不敢挣扎,只能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们……我们就是说了几句那柳月娥的坏话,谁知道苏家平就冲上来……”
“哼!”
苏狗剩话还没说完,苏根宝的娘立马转过头,对着苏家人喊道,“你们家孩子咋回事啊?说几句咋了?就能动手打人?看看把我家根宝打成啥样了!”
苏老太一听这话,不乐意了,上前一步说道:“你们家孩子嘴也不积点德!当着孩子们的面说那些难听的话,这不是找事儿嘛!”
“找事儿?”苏根宝的爹也不甘示弱,“你们家孩子打人还有理了?要不是你们家孩子先动手,能打起来吗?”
“你别在这跟看见了似得!我家家平才不会先动手打人!”苏二林忍不住又吼了一句。
两边家长你一言我一语,互不相让,场面再度陷入混乱。
孩子们则在一旁,有的低着头,有的还在互相瞪着对方,时不时小声嘟囔几句。
苏根宝他娘听到苏二林的吼声,眯起眼睛,慢悠悠地绕着苏家平走了一圈,那眼神活像在打量一件稀奇古怪的物件。
苏二林见状,心头火起,大声质问道:“你到底要干啥!别在这儿瞎晃悠!”
苏根宝他娘“奥”了一声,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坏笑,阴阳怪气地说:“别人说那柳月娥,你家小子急什么?莫不是看上那丫头了吧?”
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,瞬间激起千层浪。
苏老太的脸“唰”地就变了:“你这说的什么话!简直不要脸!自家孩子在背后编排别人,你这当娘的还跟着瞎起哄,满嘴胡言乱语!”
沈氏也气得胸脯剧烈起伏,大声骂道:“就是!你可别在这儿血口喷人,我们家平可不是那种没分寸的孩子!”
苏根宝他娘却丝毫不在意,猛地一拍手,扯着嗓子喊道:“哎呀,不会俩孩子真有点什么事吧?看你们家人,一个个跟那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!”
苏家平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,结结巴巴地想要辩解: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你别乱说……”可他越着急,舌头越打结,话怎么也说不利索。
苏根宝他娘见状,嚷嚷得更起劲儿了:“哟,家平这孩子长大了,都知道护着姑娘了。”
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原本还在小声议论,听到这话,顿时哄笑起来,你一言我一语地八卦开了。
“啧啧,看来还真有点事儿呢。”
“哎呀,年轻人嘛,有点心思正常。”
“不过这打架可不好,有话好好说嘛。”
苏玉娘不紧不慢地站起身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:“苏根宝他娘,你还真该谢谢家平呢。”
苏根宝他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眼睛瞪得滚圆,满脸不可思议地反问道:“说啥?我还得给苏家平说谢谢?你这不是瞎扯嘛!我家根宝都被打成这样了,你还在这儿胡说八道!”
苏玉娘脸上笑意未减:“根宝他娘,你想想,按照苏根宝他们几个说的那些话,要是不巧被户房派下来巡查的大人们听到了,会怎么想?他们必然会觉得咱苏家村的人都是些背后嚼舌根、不懂礼仪的粗鄙之人。”
众人都安静下来,竖着耳朵听她讲话,便接着说道:“咱苏家村向来民风淳朴,虽说日子过得不算大富大贵,可名声一直都不错。如今,他们几个大男人,背后编排一个姑娘,还说得那般难听,这要是让大人们厌烦,这算谁的!”
苏玉娘转过头,看向苏家平,“他也是听不得那些污言秽语,才一时冲动。他这是在维护那姑娘的名声,也是在维护咱苏家村的名声。就冲这点,你说,你是不是该谢谢家平?”
苏根宝他娘听了这话,脸上一阵白一阵红,张了张嘴,想要反驳,却一时语塞。
周围的村民们也开始交头接耳,纷纷点头表示赞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