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婆子惊魂未定,没好气地问:“江氏,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?”
陆老汉眼珠子转了转,弱弱地道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陆婆子停顿了下,若有所觉。
对啊,江娇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?难不成,是她……
江娇皱了皱眉,一脸“你们在说什么”的不耐表情:“我还能是怎么知道的,这不应该是人人都知道的东西吗?不过是一个最简单的狩猎机关而已,只要是打猎过的人都该知道,难不成你们都不知道?”
陆婆子,陆老汉,“……”
也是,他们怎么忘了,这江氏是屠户出身。
既然是屠户出身,那知道这些事情也就不奇怪了。
江娇一边展开纸条一边嘀咕:“这纸条到底是谁写的,都要被血浸透了,我看看写的是什么,善……善什么玩意儿?”
苏清婉方才也听见了动静,却是在屋里挽了头发再出来的,这会儿刚好来到陆婆子东屋的窗下,素手一展伸向江娇:“我来看看吧。”
“行。”
江娇点点头,把纸条递给苏清婉。
苏清婉将纸条对准阳光,眯着眼睛看过去。
阳光之下,鲜红的血和漆黑的墨层次清醒了些许,苏清婉将纸条上的字一个一个念了出来:“警告你们,善待斐……不是,善待裴氏!我是裴氏古,不,故人,你们近日对裴氏的虐待我都看在眼里,若是裴氏出事,我饶不了你们,到时候你们的下场就如同这鸟雀一般……”
念完,苏清婉皱了皱眉,一脸嫌弃地将纸条丢开:“全是错字,也不晓得是哪个没读过书的家伙写的。”
陆婆子和陆老汉面面相觑。
这纸条上让他们善待裴婉贞,他们见了纸条自然是心虚的。
只是……转念想想,陆婆子却又有点忍不住的气恼:“我怎么就没善待裴氏了!裴婉贞做的事情不过就是村里其他媳妇都要做的而已,我又没让她去做什么杂活累活。”
陆老汉脸色也有些阴沉:“到底是谁写的这纸条?”
陆婆子瞪向江娇:“江氏,你知不知道是谁!”
江娇没好气地冷哼:“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了吧,我怎么会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陆婆子一噎。
苏清婉笑笑:“婆母您别慌,这人还肯写纸条给咱们,而不是直接对咱们动手,就说明他对咱们本身恶意不算深重。”
陆婆子满脸质疑,指了指那只无头鸟:“这还不算深重?”
苏清婉微微一笑:“这不过是点吓人的小手段罢了,真要伤人,可就不是这点本事了。”
“你!”
陆婆子噎了噎,有点恼火。
不过转念想了想,她又觉得,苏清婉说得其实也没错。
苏清婉轻言细语:“这人对咱们陆家放了一马,还是因为裴婉贞的缘故呢,咱们都该感谢她才是,江氏,你说是不是。”
江娇被点到名,皱了皱眉,几乎就要骂出声来,“感谢她个……”接到苏清婉充满暗示的眼神,江娇一愣,顺从地改口,“哦,我谢谢她!我谢谢她全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