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娇懵然:“啊。”
“所以。”陆婆子说了半晌,终于图穷匕见,“如今老大没法出去做工,老三打猎也是靠天吃饭,家里没个稳定的进项,我这心里不安呐!老三家的,你和老三夫妇一体,既然如此,那你养家和他养家都是一样,不如……你多给家里出些银子,怎么样?”
江娇条件反射往后跳了半步:“不行!”
陆婆子没想到江娇拒绝如此果断,脸色啪一下便沉了下来,也顾不上装可怜了:“为何不行?江氏你别忘了,你也是陆家人!”
“你家要供养两个读书人,又不是我让你们供的!难道我没嫁进陆家,你们就不供两个读书人了不成。”江娇觉得自己也很冤枉,“实在没钱,别供那么多读书人不就完了?这道理是怎么说的来着,有多大,多大……”
江娇说着说着便卡了壳。
苏清婉小声提醒:“有多大碗,吃多少饭。”
她声音太小,江娇没听清,但只言片语已经足以让她想起另一句至理名言:“哦,我想起来了!有多大屁股,穿多大裤衩!家里又没那么多银子,你非要供两个读书人,这不是没事闲的吗。”
苏清婉,“……”
她一言不发,默默捂住了脸。
虽说话糙理不糙,但江娇这话也太糙了!
陆婆子也没想到江娇说话居然如此难听,脸色一下子就黑了,咬着牙怒问:“江氏,你当真不出这个银子?”
江娇回答得很大声“我不出,我没钱!”
“好你个江氏,我看你是一点也没拿我们当自家人!”陆婆子一掌拍在床柱上,“陆家上上下下都是一体的,老五要是读书出息了,还少得了你们的好处吗!偏是你们鼠目寸光,眼看着家里就要有个出息的读书人,还愣是不愿意出钱!通通都是混账东西。”
江娇理直气壮反问:“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,那你为什么不出钱?”
陆婆子怒道:“我哪有这个银子!”
“真没有?”江娇在东屋四下里看了看,目光一下子锁定好几个能藏银子的地方,“既然你没钱,那这屋里的银子想必都不是你的,既然不是你的,那我……那什么,我就不客气啦?”
江娇说着说着,俩眼睛亮闪闪地看向陆婆子。
别说,想想自己能理直气壮把陆婆子的小金库拿到手里,她还有点小期待。
陆婆子顿时气了个倒仰,她算是看出来了,江氏这混账东西是真不打算拿钱!
今日从江娇身上拿钱是没指望了,陆婆子黑着脸怒瞪了江娇一眼:“滚!滚出去。”
“哦。”
江娇从善如流,拉起苏清婉出了门。
苏清婉若有所思,一直没开口。
只临走时,她回头深深看了陆婆子一眼。
被苏清婉看着,陆婆子背后忽然一凉。
她刚要骂苏清婉几句,另一边,苏清婉却已经被江娇硬生生地拉了出去。
陆婆子瞧着江娇拉着苏清婉那只手,小声嘀咕:“怎么回事,这俩人不是不和得很吗,怎么老三家的却和老四家的拉起了手,这……”
陆老汉倒是想得开:“这俩人好歹也是一起出去做过生意,有点交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