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年月,良家妇人的贞洁何等重要,这个厉景深居然一出手就要坏人贞洁,简直该死至极!难怪这小子长了一副轻薄无良相,如今看来果然是无良至极。
江县丞强压着脾气等苏清婉说完,沉声问厉景深:“她说的,可是真的?”
厉景深还想抵赖:“大人容禀……”
苏清婉幽幽地开口:“大人若是不信,只要看看一个月之前犯人入狱的记录便知。”
江县丞点头:“嗯,有理!去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差役答应一声,迅速往县牢的方向跑去。
没过多久,差役回来,在江县丞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。
江县丞点点头,看向厉景深的眼神更是宛若两道冷电,带着满满的厌恶。
厉景深长叹一声,眼底一片死寂。
至此,他彻底明白,自己是真的栽了。
江县丞一拍惊堂木:“堂下听判!”
所有人一起低头,等待江县丞宣判。
江县丞沉声道:“此事系由原告厉景深和苏氏、江氏二苦主早有旧怨,联合混混攀诬苦主而起!本官查清始末,判原告厉景深杖三十,入狱,证人洪大偏帮厉景深一起攀诬他人,杖十,罚十两银子!”
啪的一下,洪老板如丧考妣,一下子坐倒在地。
厉景深同样面如白纸,但他还算镇定,深吸了口气,下颚紧绷地一句话都没说。
江县丞又沉思片刻:“至于这个小混混……此人虽有罪,但他如今被朋党哄骗吃下砒霜,身子骨已经坏了,便不罚了,让他自回家去!”
小混混听见声音,迷迷糊糊地抬头往上看了一眼。
江县丞看向江娇和苏清婉:“苏氏江氏,你们身为苦主,对本官的判罚可还满意?”
江娇对此没什么意见:“我,不是,民妇全都听苏氏的。”
苏清婉点点头:“大人慧眼如炬,公允无比,民妇心服口服,十分满意。”
都说花花轿子人抬人,只要是人就没有不喜欢夸奖,不喜欢嘴甜的。
江县丞自然也不例外,摸摸胡子,对苏清婉的态度也很满意。
不愧是书香世家出来的,夸起人来说词一套一套的,中听得紧!若是以后每个来告状的人都能夸出这苏氏的一套,该有多好。
可惜,这终究只是个想法罢了!唉,当真可惜。
江县丞不无遗憾,抬手再次拍了惊堂木:“来人,退堂!”
江娇和苏清婉同时福身,送江县丞离开。
厉景深和洪老板则是被几个衙役拖着,分别拉到了衙门中堂外。
“不要,不要啊!我知道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犯了,我只是一时糊涂,饶了我吧……”
洪老板一路上哭爹喊娘,甚至连裤腿上都有了可疑的污渍。
这一刻他无比后悔,早知如此,他就不该鬼迷心窍地答应厉景深,非要报复苏清婉不可!
哪怕洪老板已经叫出了颤音,也仍然没人理他。
和洪老板比,厉景深的反应倒是淡定不少,也体面不少,自始至终一直紧紧地绷着嘴唇,一句话都没说。
只是在路过苏清婉和江娇的时候,他回头深深看了二人一眼,声音微微的冷:“我们迟早还会见面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