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果然如那妇人所说,这个孩子病得不轻,方才竟然是自己误会了,还以为这孩子是徐锦荣的私生子。
徐锦荣同样愣在原地,许久才回过神来,看着眼前妇人的眉眼,依稀记起来当初自己有个属下的妻子与这妇人格外相似。
“你是张宏的妻子月娘?”
徐锦荣此时也记起来了自己确实允诺过月娘要每个月都给她银钱,只不过先前一直有宁沁雪记着此事,他倒是逐渐淡忘了。
那妇人见他才想起来愈发愤然,“你这条命还是当初我们宏郎救下来的,你如今成了将军,倒背信弃义,不顾我们母子的死活了!”
说着便朝着徐锦荣扑了过去,目中满是决然,“既然我儿要病死了,那我也不活了,我这就和你同归于尽!”
一旁的小厮见状连忙上前阻拦,月娘本就瘦弱,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很快便被制服,却仍是目光凶狠的瞪着徐锦荣。
“月娘你误会了,此事并非我故意忘记,而是府中之事皆由内子掌管,我并不插手此事。”
徐锦荣耐心解释出声,“我也不知府中并未送去这个月的月钱,并不是故意要苛待你们母子。”
他伸手从怀中掏出钱袋递给月娘,“这是我手头所有的银钱,你先拿去给孩子治病,不够我再让府中送过去。”
见他如此月娘倒是消了几分气,心中却还是存着怨,“你如今倒是摆出一副好心模样,谁知之后会不会又要断了银钱,让我们母子连吃药的钱都付不起。”
听到这话徐锦荣保证道:“月娘放心,之后每月的月钱我自会命人按时送到,如今还是孩子的性命要紧。”
月娘深知此理,也顾不得同徐锦荣再争执,抱着孩子飞快出了府。
她离开后,徐锦荣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不满的看向宁沁雪。
“我当初明明跟你说过,月娘这边的银子断不得,为何这个月没有送去?”
宁沁雪听到这话却是轻笑出声,“此事你问我有什么用?”
她好心开口提醒了一句,“如今掌管这府中之事的人可不是我,你若要问是谁疏忽了此事,恐怕还是得另寻他人。”
听她这么一说,徐锦荣也想起来自己前不久刚将掌家之权交给苏茗儿,一时面色有些讪然。
却还是因宁沁雪反驳生出些许恼怒,“话虽如此,可你是当家主母,掌管府中中馈已久,茗儿不过才刚上手,自然不知此事,你为何不提醒她?”
“你这话说得还真是可笑,当日我将掌家之权交出去的时候便让管家将此事告知了苏茗儿,她自己忘了也能怪到我头上?”
宁沁雪眉眼发冷的看向徐锦荣,“况且这掌家一事是你自己要我让给她,她既然疏忽了,其中也有你的责任,你为何不反省一下自己?”
“你!”
徐锦荣被她说得毫无反驳之言,“你真是巧言令色,我与你无话可说!”
说罢他便转身怒气冲冲摔门而去,背影看上去却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