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白牡丹离开后,宁沁雪将惊竹叫了进来,出声打探道:“你可知白牡丹的具体来历?”
她皱了皱眉,思及她方才的话,更觉心中不适,“我总觉得她不太靠谱,似是有所隐瞒。”
惊竹闻言道:“姑娘感觉并没有错,白牡丹此女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,之前奴婢没有机会提醒姑娘。”
她顿了顿,组织了下语言又接着开口道:“她并非大赢之人,确实是安国的人,而且是安国的千金小姐,只不过因家道中落才会流落至此。”
惊竹思及沈世政告诉自己的消息,并未有隐瞒,“但是她也是安国派来的密探,潜伏在京城中窃取消息。”
听到这话宁沁雪却是面露不解,“那她为何会听从沈世政的安排来做这一出戏?”
惊竹摇了摇头,“奴婢也不晓得,不过奴婢猜应该是沈相同她做了交易,她这才会答应。”
宁沁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“如此倒也说得通,尚书府公子看中她,欲掳她回去做妾室,可她不愿,恰好沈世政寻她相助,两人便以此达成了共识。”
她帮着沈世政探出徐锦荣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,而沈世政则是帮她寻一个安身之处,避免尚书府公子寻来。
如此一来,两全其美,两人目的皆已达成,也便成了今日这局面。
宁沁雪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,“那白牡丹可是真心臣服?毕竟她是安国之人,倘若反咬一口,后果恐怕不堪设想。”
“她只想报仇,为自己家族平冤,至于是否臣服,奴婢觉得恐怕并无此意。”
听惊竹这般说,宁沁雪顿时明了她话中的意思。
白牡丹此时愿意听从沈世政的安排,不过是因为她需要一处安身之地,并非是真心想要帮他。
二人之间也不过是利益互换,这样的关系随时都会有崩塌的可能,并不稳妥。
白牡丹先前是安国贵族之女,如今沦落为烟花女子,定然不会默默忍受,这样的人,就在身边无疑是极为危险的。
可若是用好了,却又是一把极为好用的刀,宁沁雪拧眉暗自思索,不知该如何决定白牡丹的去留。
“算了,兵来将倒,水来土掩。”
她按了按眉心,起身将桌上的书卷收起,抬头看向窗外,眯了眯眼,“日子过得真快,竟已经到了秋日。”
惊竹随着她的视线一同看过去,只远远望见一片金黄,却又添了几分萧瑟之感,再回眼时,宁沁雪已进了里屋。
……
入夜。
院子里的树叶纷飞而下,随着秋风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缓缓落地。
屋内一片寂静,耳房里几个丫鬟细细碎碎的交谈声逐渐淡去,又归于平静。
宁沁雪闭着眼呼吸均匀,已然是已经睡了过去。
忽地,窗边传来一阵细碎声响,打破了屋内的宁静。
躺在床上的宁沁雪羽睫轻颤,却并未睁开眼来,仍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。
听着耳边的声音越靠越近,她才猛地睁眼,起身直往窗边而去,随手拿起旁边的发簪作剑,往来人身上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