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消消气,此事不过因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而起,若是让您动怒,反倒是朕的不是了。”
赵翀在一旁打圆场道:“既然事情真相已经明了,也不必再继续争执下去了,早些做个了断为好。”
徐老夫人闻言飞快看了皇后一眼,见她此时无暇顾及自己,抹泪颤颤巍巍跪下道:“皇上尽管罚我,无论如何我都绝无怨言。”
“只当,知道是我未能管束好女儿,这才险些酿下大祸。”
可听到这话赵翀却是摆了摆手,“老夫人年事已高,此事既与你无关,你也莫要掺合进去了。”
说罢沉着脸看向下首,“徐锦绣何在?”
“皇上明鉴,此事是母亲同兄长一手策划,我只不过是听从他们的安排指认嫂嫂,并非是我主导。”
徐锦绣这时才有辩解的机会,语气迅速开口道:“他们一直记恨嫂嫂不拿银子贴补府中,之前还打算将她……”
“住口!”
徐锦荣见她越加口不遮掩,忍不住出声打断,“在皇上面前你也敢胡言乱语,成何体统!”
事已至此,赵翀早就没了耐心,不过一件小事,竟闹得如此兴师动众,当即便道:“徐锦绣心思歹毒,妄图栽赃陷害无辜之人,朕便罚她流放闽南三十载。”
“至于徐老夫人,虽说有从罪之过,但念在其年事已高,又是一心为子,便罚她闭门思过半年。”
他侧眼看向太后身边的宁沁雪,“如此沁雪可满意了?”
跪在地上的徐锦绣听到这话瞬间瘫软在地,流放闽南三十年,这与直接要了她性命有何区别,甚至更为难以忍受。
闽南那般苦寒之地,她怎么可能在那里待三十年,只怕到时候只剩下一副骨架了。
“求皇上开恩,此事民女冤枉啊!”
她扑倒在赵翀面前,泣声哀求道:“民女真是被他们指使的!”
宁沁雪心中嘲意翻涌,看向目露庆幸的徐老夫人眼底讥讽更甚,果真是铁石心肠,为了脱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推出去挡罪。
此事从始至终都是徐老夫人在背后一手促成,如今不过是打着替徐锦绣受罚的名头,竟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。
可如今赵翀显然已经没了耐心,她若是再不罢休,恐怕会得不偿失,便道:“一切听从皇上安排。”
徐锦绣闻言越发心如死灰,回头看向徐锦荣,爬到他身旁哀求出声,“兄长,你知晓我是无辜的,你替我向皇上求求情好不好?”
见她如此凄惨,徐锦荣也于心不忍,毕竟此事确是徐老夫人一手促成,徐锦绣不过是听从她的安排。
但事情败露,在徐老夫人和徐锦绣之间,毋庸置疑,他自是选择徐老夫人,舍弃掉徐锦绣。
可是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妹妹,他终究还是上前求情道:“皇上,闽南之地苦寒,瘴气又多,锦绣过去恐怕吃不消。”
他犹豫了瞬,终究还是咬牙开口,“微臣愿用军功来换她一命,还请皇上开恩。”
赵翀眉心微皱,却将目光投向宁沁雪,“此事你是受牵连之人,锦荣之话你意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