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行付完账单后,她朝店面外走去。
铁皮车就停在路边,几家昏黄的灯光将路面照的暖融融的,夏耘吹着风,沿着街道往记忆中的方向走。
邮局说是几步路,那就真是。
哪怕放慢了脚步,也不过一两分钟。
夏耘顺利取了信出来,一边拆封口一边往回走,邮局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了辆车。
这个年代自行车都少见,更何况是铁疙瘩。
夏耘抽出信纸甩了甩,下意识瞥过去一眼,车牌特殊字母开头,果然也是辆公车,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单位的。
思绪活跃了两秒,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,但线头一闪即逝。
过了两秒她摇了摇头,哪个单位的和她有什么关系?
到泉市的第一天她和秦屿通了电话,可惜合作小组工作繁忙,等夏耘回到招待所再打过去已经是晚上,上床睡觉的茉莉再次错过。
她身上还保留着后世人的习惯,有电话打电话,没电话也更习惯用电报。
收到旁人写的信件,一是在安城医院等周姨回复的时候。
再一个就是现在。
她还挺好奇的,茉莉究竟都写了些什么。
“同志……”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喊声。
夏耘条件反射地扭头。
谁知下一刻,车灯骤然大亮!
“搞什么……”刺目的光让她立即扭头避让,抬手作挡。
光影在几秒内迅速变化,等夏耘意识到迅速靠近的黑影可能是人的时候,已经来不及了!
砰!
棍子重击在她抬起的手臂上,剧痛伴着骨裂让她惨叫出声。
……不,是没能出声。
黑影在极近的地方一分为二,一人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。
窒息感蔓上心头,一只强壮的手臂和蟒蛇一般缠绕上她的脖子,夏耘双手企图掰开,却根本如同蚍蜉撼树!
不……到底是谁……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,还是公车……
夏耘脑中一团浆糊,右手鬼使神差地摸进口袋。
口袋里是她用来记录资料的钢笔。
“啊!”钢笔刺入手臂,鲜血瞬间迸射!
力道松开的刹那,她极力喊道:“救……!”
话音未落,当头又是一痛,她眼前一黑,彻底瘫软了下去。
林同走回包厢,“小夏同志果然是把账单给结了。”
捧着肚子吃了个尽兴的几人听到这话,顿时长舒一口气。
“这群臭小子,个个都没找对象呢,每个月的工资都花到哪儿去了?给人看见了还以为首都苛待了你们!”
“林哥,这你就不知道了。”有人嘿嘿笑道:“我家条件一般,爹妈那都是砸锅卖铁送我上学的了。”
“当初把我撵出门的时候就说了,当爹妈当成这样仁至义尽,往后找对象可是要自己琢磨着点……所以这存着的,可不都是我的老婆本嘛?”
这厮也算是凤毛麟角了。
或许在西北基地的士官,多的是自个儿拼搏硬是用命换上去的士官。
但在首都这种地方,没文化淘汰,没身体素质淘汰,没优良背景淘汰。
三缺一,那么这余下的两个要补上,那就得是拔尖中的拔尖。
林同被气得笑骂,“你是这样,难不成他们个个都是?有点出息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