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要紧的是他怎么脱身!
裴承允一把推开李棠月,如风一样冲出茅屋,来到湖边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湖里。
追着出来的李棠月大惊,刚想要停住脚步,却发现脚下的泥湿滑得很,她刚才又跑得快,根本来不及止住脚步就扑通一掉进了水里。
“救、救命!”
等江岳等人跑过来时,李棠月正在水里浮浮沉沉。江岳见状,连忙指挥人下去救人。
“留下一人将郡主救起来,其他人一半跟下水追,其他人跟我去对岸拦截,快!”
许是天命如此,李棠月落水的地方有个旋涡。
江岳派去的人还没捞到李棠月,就见她挣扎着下到了水底。等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李棠月捞起来后,她的脸已经青白一片,早已没了生息。
另一边,江岳追丢了人火冒三丈的回来一看,肝火更加旺盛了。
裴承允没抓着,安宁郡主却淹死了,这下可麻烦了。
“算了,带上尸体,先回去复命吧。”江岳无奈的招呼了一声,垂头丧气的带着人回内卫司傅鸣。
夜色越发的深沉,天空的星星也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,夜幕下的皇宫里灯火通明,宫人往来络绎不绝。
但寿康宫里却没多少人行走,紧闭的殿内只有一阵接一阵的呕吐声。
“呕!”
王太后抱着一铜盂,吐得脸色发白,便溺失禁。
吐完这一阵,她虚脱般放下铜盂,无力地倚靠在软榻上,瞧着坐在不远处的梁康虚弱的骂道:“你不是说只要吃了你买的药,就能不再吐么,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。”
“约摸是品质不好吧,太后您也知道,宫外好东西稀少,太医院咱又不能去,只能将就了。”
梁康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碗,看着狼狈不堪的王太后嗤笑。
“如果太后觉得这家不好,不妨再给奴才几万两,奴才替您换一家?”
听得这话,王太后的脸都皱成了一团。
“哀家前后给了你几十万两,玉春楼一倒进帐也没了,哀家如今哪儿还拿得出这么多?”
“那便像之前一样,把殿里的东西买了,不就有银子了。”
梁康轻蔑地笑了一声,目光扫过整个宫殿,指着博古架上的极品白玉瓷瓶道:“奴才瞧着这个就挺好,太后舍爱,让奴才拿出宫去卖了吧?”
他这散漫的语气,听得王太后心口像扎了根刺,恨不得当场劈了他。
“狗东西,寿康宫里的好物件就剩下这么一样了,你还惦记着。”
听得这话,梁康脸色陡然一沉,面无表情地瞪向了王太后。
“奴才替太后着想,反落得一身骂。得了,太后乐意吐着就吐着吧,往后这吃食也不必往太后跟前送了,省得太后吃下去就吐,反倒浪费了。”
他这冷硬的态度砸得王太后大惊失色,颤着手指着他呵斥道:“你、你放肆!”
“你竟然敢这般对待哀家!你信不信哀家立刻砍了你!”
话音落下,梁康忽然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。
这笑声,惊的王太后后背发毛,恍然间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