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世子。”
两人迅速被护卫带走,由军医看顾。
人一走,裴夜寒才缓缓打开信物。
正如盛家人所说,信物做了防腐处理,看样子是盛家的专用手法,做的很精妙,他打开外面一层后,才露出里面真正的信物----一小节黄绸布。
绸布的料子只有京城宫中才有的料子,仔细一看,就能发现这是当今皇上的贴身之物。
裴夜寒轻轻展开黄绸布,露出绸布上的小字:
吾儿不肖,悖逆天道,图谋不轨,毒害朕,欲置朕于死地。念及血脉相连,朕不忍手足相残,然国不可一日无君,亦不可有昏聩之主。卿乃忠良之后,智勇兼备,朕特此密令,望卿能设法相救,保朕一命,亦是为大周江山社稷。
裴夜寒冷笑,信中字里行间,透露出皇帝对太子的失望,以及对木王府深切的信任与期望。
他没想到皇上突然病倒竟然真有太子的手笔,那时正值天佑和南蛮对战,裴修远他是如何敢的。
裴夜寒收起信物,去见裴近。
屋内,裴近屏退左右,连裴其行也不例外。
林青将信物呈上去。
裴近一看,心都凉了半截。
当初他就觉得皇兄病的有蹊跷,因要抗击南蛮,他即刻点兵出征,并没有第一时间安排去查探,才导致后面的结局。
他也知道,皇兄不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裴家军全军流放,甚至断裴家军的生路。
信中内容,字字千钧,揭露了一个令人心寒的阴谋——太子,那位本应承继大统、光耀门楣的储君,竟暗中策划毒害自己的亲生父亲,以求早日登上帝位。
裴近将黄绸布还给裴夜寒,“此事,寒儿怎么看。”
说话时,裴近声音都有些略微颤抖。
裴夜寒反问:“父王确认字迹皇上所写。”
裴近点点头,“纵然上面的字迹有些虚浮,确实是皇上亲笔所写。”
“那就好办。”
裴近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儿子,肯定道:“寒儿准备回京?”
“是。唯有回京才能营救皇上,不是吗?”
裴近眉头紧蹙,他们原本已经远离京城纷争在相城安定下来,既可以阻挡北边的铁佛,还能协助附近的城池重建家园。
太子已经发觉,并派人暗中拦截信物,那就肯定会做足了准备,只等他们自投罗网。
裴夜寒回京营救正中太子下怀,他担心皇兄,也担心自己的儿子。
裴近无奈点头,是啦,想要营救必须回京,如今的京城今非昔比,木王府没落,还有流放圣旨,裴夜寒回去,京城便是龙潭虎穴。
“父王不用担心,京中不还有盛家人接应,想必母妃在郊外也不会坐以待毙,孩儿自有办法。”
“凭你一己之力,能撼动皇城禁军,莫非你想秘密带兵回去不成。”
裴近就怕裴夜寒脑子一热做出糊涂事,若真是带兵回去,恐怕还没到京城就已经被人按罪论处。
裴夜寒自然明白,想要进皇城就必须要通过禁军,皇城守卫森严,就要做好如何营救的打算。
裴近没什么好说的,既然裴夜寒做了决定,他这个当父亲自然也是支持,天下确实不能落入昏聩之主,比起小家,他更要顾及大家。
裴近说累了要回房休息,裴夜寒只好退下。
一路林青都一言不发地跟着,但他心却如惊涛骇浪,上一次回京是因为木王府,这一次回京却是为了皇上,两者的难度不言而喻。
裴夜寒忽然停下看向林青,“让孙达他们到前厅议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