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淞平思索了一下,突然说道:“我看你行走不便,我载你一程如何?”
裴先生似乎有些意外,他望了黄淞平几眼,含笑说道:“这么说我便打扰了!”
黄淞平由马上翻下,扶着裴先生上了马,然后自己也跃了上去。
裴先生用手指着左方说道:“由左边走!”
黄淞平立时带转马头,疾驰而去。
那文士似乎很少骑马,双手紧紧地扶着鞍桥,身子尚且不住地摇晃。
他半侧了头,问道:‘小哥!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黄淞平沉吟了一下道:“我姓黄!”
裴先生点点头,不再说话,黄淞平反问道:“你呢?”
裴先生一笑,说道:“我姓裴,叫大希!”
黄淞平点点头,又问道:“裴先生在山上住了多久了?”
裴大希感触颇多地点着头,说道:“二十年了!”
黄淞平不禁一惊,说道:“啊!二十年……你住在山上二十年作甚?”
裴大希含笑道:“不为什么,我只是念书!”
黄淞平听了越发奇怪,付道:“他念书为何住在高山顶上?为何不去求取功名呢?”
黄淞平虽然诧异,但这些话也不好问出。
二人沉默下来,裴大希不时地指点路径,于是马儿忽东忽西,越上越高了。
黄淞平问道:“快到了吧?”
裴大希笑道:“还早呢!现在还不到一半!”
黄淞平惊异不已,问道:“你住这么高,上下不是太不方便了么?”
裴大希一笑道:“我难得下山,每三个月方下山一次!”
黄淞平啊了一声,又问道:“这山上还有别人住没有?”
裴大希摇头道:“有没有我不知道,不过二十年来,我从未遇到过其他人!”
黄淞平暗暗点头,忖道:“他一定遭了很大的变故,灰心之余才住在这里,就像我住在巫山一样。”
黄淞平想到这里,不禁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同情。
他正在遐思之际,突听裴大希道:“啊!大雪要来了,我们快找个避雪的地方吧!”
黄淞平说道:“没关系!我们冒雪而行。”
裴大希笑道:“老弟!山顶可不比平地,非避不可。”
黄淞平闻言忖道:“对了,他是个不会武功的人,怎么能比我?还是避一下好了。”
黄淞平想着问道:“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雪?”
裴大希略微打量了一下地势,说道:“左边三十几丈,大概有个石洞!”
黄淞平闻言,立时带马过去。
这时天上已然飘下了飞雪,絮絮繁星,满空飞舞,甚是凌厉。
二人都感到口鼻难开。转过马头之后,黄淞平一眼望见,果然有一座山洞,甚是宽大,当下连忙策马入内。
裴大希在黄淞平扶持下,下了马,笑道:“幸亏遇见了你,不然我受的罪可就大了!”
他说着不停地搓着双手,坐在一块石头上。
黄淞平由革囊中取出一块干布,拭着马身,回头问道:“这场雪要下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