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挥手道:“你走吧!”
吕素柠这时心也伤透了,她由地上站了起来,拉了一下发皱的衣裳,道:“我走……
我是要走嘛!”
黄淞平直直地站着,补了一句道:“永远也不要。回来了………我讨厌你!”
吕素柠哭得更大声了,一面回道:“我也讨厌你!”
她哭着又道:“这间竹楼,你爱怎么拆就怎么拆,我也不管了,我看着它和看着你一样气!”
黄淞平怪笑道:“这个我自会处理,你更不要管了!”
他猛然走近一步,有力地道,“吕素柠,你不要触怒我,我会对你不客气的!”
吕素柠回过头来,大声哭道:“你还能对我怎么样?……大不了把我杀了,可是我并不怕死,你杀吧!”
她把粉颈伸了出来,黄淞平苦笑道:“我干嘛要杀你?”
吕素柠见他气消了,不禁哭得更伤心了,也不再在这个地方逗留了。
她走下楼梯,才下了两步,黄淞平客气地道:“请你再等一会儿。”
吕素柠回过头来,抽搐道:“我们之间已完了,不是吗?”
黄淞平点点头道:“本来也没好过,谈不到什么完不完?”
吕素柠心想;“好狠心的黄如去,这种人还有什么值得爱的,我何必还为他伤心?”
想着气得头一甩,又要走。
黄淞平冷笑道:“我请你等一会儿就不可以么?”
这个怪人,他的话仍然是充满了力量,吕素柠终于停住了脚步,半皱着眉头道:
“什么事,你说吧?”
黄淞平这时伸手入怀,摸了一会儿,抖手打出一物,冷笑道:“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,不要弄脏了我的衣服。”
吕素柠见地上只是一个纸团,不由怔了一下,慢慢拿了起来,打开一看,她的脸霎时红了。
原来那正是不久以前,她留下给黄淞平的诗句,这时看起来,真是不胜悲楚,她心中暗付道:“原来这东西,一直都放在他身上啊”
可是,现在她却不愿多想了,当时顺手把纸团往身上一揣道,“就是这点事么?”
黄淞平冷笑了一声道:“还有,你等一会儿,请在这里不要走。”
吕素柠正想问为什么,黄淞平已长啸了一声,拔身而起,霎时间落在水面了。
那嘹亮的歌声:
“悠悠天地心,
凄凄断肠人。
……
我有千腔仇。
世人皆我敌。”
吕素柠不由在黄淞平的歌声中饮泣了,她低头泣道:“狠心的黄淞平,……总有一天,你会后悔的……你失去了我,你会后悔的!”
凄冷的长夜里,这所石牢之内,各自卧着两个老人,他们相互地叹息着,诉说着。
哈古弦打着呵欠道:“老道,你睡了么?”
墨狐子秦狸嘻了一声道:“睡着了还说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