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想来本就是实话,她是喂药的人,又不是吃药的,有什么好怕的,该怕的是她们这些心怀鬼胎的奴仆。
顾管事也没想到这药是这样的作用,一想到自己以前也说过假话,他那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脸上,也不仅出现了一丝汗意:“夫人,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?这药应该要不少银子吧?”
柳夫人心里也是这样想的,早前就她许太医提醒了自己一句,这阮清棠医治,收费极高。
她兜里的银子没多少,也不知道够不够诊费的。
如果在买这些药的话…
“柳夫人放心,这药算完送的,眼下还是查清楚顾相的病因为好。”阮清棠站在人前,泛白的月光倒映在她脸上,倒有几分清冷感。
细看时,她脸上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,又好像是困意未散。
柳夫人这才放心下来:“如此,那便让她们都试试吧,一切为了老爷的安危,就算这药是天价,我顾府也付的起!”
大不了多卖些首饰什么的。
顾管事也只能点点头,心里倒是把那害人精给骂了千百十遍。
“梅儿你亲自去伺候她们吃药。”阮清棠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药瓶进别人的兜里。
她要交给自己人才放心。
“是,姑娘。”梅儿小声应下,拿起那小巧的白瓷瓶就朝那些丫鬟走去。
而阮清棠,则是站在原地,目光如炬的打量起在场的众人,张芳是其一,可这种事,若是没有旁人帮助,或许不会那么顺利。
所以她一定有帮手。
眼看着那些丫鬟一个接着一个的吃下自己秘制的药丸,却还是没有能让那些人露出马脚,阮清棠忽然吐了一口浊气。
便朝外走了几步。
迎着月色,一身白衣打扮的她,倒是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。
屋内的柳夫人见状,心头一紧:“阮姑娘,眼下可不是玩的时候,我家老爷危在旦夕,还等着姑娘您救命呢。”
也不知道她那什么让人说实话的药丸,到底有没有用。
自然心急。
阮清棠蹲下身子,从前院案桥边的一处空地上,小心翼翼的施起了一丁点粉末,双指揉捏在鼻间嗅了一下。
瞬间眉头紧锁。
“阮姑娘?”柳氏见她蹲在地上,毫无反应,还以为她是没听到的又喊了一声。
阮清棠这才起身,将手背于身后,神色淡然:
“走吧,我们先去看看顾相,这里就先让顾管事的守着便是,应该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听到她这么一说,柳氏心里这才放心了不少:“如此也好,我们还是赶紧走吧。”
一路上。
她们二人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,阮清棠一路跟在柳氏的后面,见她步伐焦急,而自己如今肚子里还怀着一个,本就胎像不稳,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走的太快。
所以在柳氏进院的时候,顾惜晚还未看见阮清棠:“娘,您可算是回来了,你要是再不回来,他们就要整死惜儿了。”
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可如今在柳氏的心里,已经起不来什么涟漪了。
“堕胎药是我让许太医给你准备的,你要是不喝,以后就别喊我娘。”要不是碍于许太医和下人们都在,柳氏恐怕早就不想搭理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