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问月鼎抱着白猫勾了勾唇,冲着他微微颔首,转身便想要离去,急中生智般,忽然开口。
“是许师弟让我跟着你的。”
问月鼎脚步一顿,神情古怪地转过头。
边叙病急乱投医,却投了个正着。
他心念电转,急急开口:“许师弟担心你身上有伤,又知我伤了你多有愧疚,因此让我跟着你,看你有何需要。”
这个书呆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。
等问月鼎将那只白猫教训一番终于送走,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。
他困的不行,一心只想再去睡个回笼觉,晃晃悠悠走到半路,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坑边叙的这件事。
他犹豫了一下,在良心谴责和回去补觉间挣扎了一瞬,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——抄近路回房。
但他刚迈开步,下一秒忽然感觉面前天旋地转。
问月鼎下意识闭上眼,只感觉身子一轻。
一道白光闪过,问月鼎踉跄一步稳住身形,一转头,正对上边叙和满学堂弟子怨念的目光。
“传送阵。”边叙站在台前敲了敲桌子,面无表情地开口。
“下面就劳烦师兄,来给各位继续讲解一下。”
问月鼎:……?
松一好不容易赶到规训堂的时候,正卡着晨课的点。
他长舒了一口气,在松竹不赞同的目光下,蹑手蹑脚地挪到了学堂后排。
“你别罚我,师兄,我知道我今天又是最后一个到的,但我好歹没有迟到,而且像我这样的精准卡点才是最难得”
松一不等松竹发问,低下头迅速小声辩解着,却看下一秒,松竹还是缓缓抬起了手。
松一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,却听松竹低声开口。
“你不是最后一个。”
松一一愣。
松竹有些无奈地往后指了指,松一下意识回头,便看到昨天那个“病秧子”正半撑着腰,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。
“第一堂课很高兴认识诸位,咳,今日居学就先分析一下我方才那个符咒”
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头,忽然动作一滞。
许逐星不知何时站在窗外,正目光沉沉地望着他。
问月鼎瞬间出了一身冷汗。
许逐星明明没有什么表情,问月鼎却莫名觉得他有些生气了。
问月鼎一时间不知道给出什么反应。“什么不可能?”许逐星立刻开口追问。
但下一秒,问月鼎意识到什么,迅速收敛神情,却似乎牵动了身体里什么旧伤,弯下腰捂住胸口,剧烈呛咳起来。
许逐星上前一步,皱眉望着面前的人。
问月鼎咳的停不下来。
他身子整个半弯了下去,勉力平静着呼吸,却到最后关头蓦然一颤,身子一塌,偏头用袖口捂住唇,似乎张口呕出了什么。
许逐星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收紧,他想要上前一步,却见面前的人已经抬起头,重新恢复了一贯兴味盎然的模样。
“没什么,我只是惊讶——”
问月鼎将方才捂唇的手背到身后,笑眯眯抬头,语调暧昧:“——许宗主这算亲口承认了我们的关系吗?”
许逐星:“我只知你曾出身销春尽,我在长生殿的长命烛上曾看到过你的名字。”
他目光落到问月鼎背着的手上,只一秒又迅速移开:“除此之外,一无所知。”
问月鼎怔了怔,却只看许逐星转过身,衣袖翻飞间,落下最后一句:“明天的课寅时七刻起,在规训堂,切勿迟到。”
问月鼎: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