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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回停住脚，心尖仍旧不可避免地如烛火般在他如风的话语中摇曳了一下。他不明所以地看向明照临：“怎么了？”

明照临微微勾唇：“晚上见。”

好吗？

——他把后面两个字吞了下去。

因为明照临知道，问出口的话，这话的意思就会有些不一样了。

路回虽然是，但不是石头。

路回觉得明照临好像很在意一些仪式，昨晚也是要跟他说晚安，今天也是……这难道也是基因里的优雅吗？

他不是很在意地点头：“晚上见。”

明照临弯了眼。

路回说洗澡睡就真洗澡睡。

就是他个人其实更习惯用浴缸，浴室里也确实有浴缸，而且比他之前用得都要大不少，约莫是为了贴合明照临，毕竟明照临实在是太高大。但……路回还是没用浴缸泡一个澡洗去疲惫。

因为想也知道，这是明照临用过的，他再用…感觉会很奇怪。

所以路回在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后，就直接躺上了床。

他是闻不到信息素，但人不是没有信息素就没有味道的。之前明照临抵着他肩膀闻他时，路回就隐隐约约嗅到了一点源自明照临身上的气息。

不是什么信息素的味道，就是他原本的，既有人的肉丨体的气味，又带着独特的只属于明照临的感觉，临险又强势，也是滚烫无比的。

就一如现在路回躺在床上在枕头和被子上闻到的味道。

“……”

要不还是换一下床上用品吧？

但是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，明照临显然是刻意没有将他的被子和枕头抱走。

他要是换，敏感的大概率会多想吧？

路回闭了闭眼，有几分无奈和痛苦。

他是真的很想睡个好觉，但萦绕着他的属于明照临的味道……算了。

路回告诉自己，他总要习惯的。

就当现在开始习惯吧。

不过也许是因为昨夜实在是没睡好，夜里醒来了很多次，始终浅眠、做着清醒梦，加上这几日被堂妹要和柳风联姻的事困扰着，路回也没怎么睡，彻底放松下来后，总有点魂在飘的感觉，所以虽然他躺上床后脑子思绪挣扎了好一会儿，但他还是没多久就睡着了。

他侧睡着，脖子上挂着的项链跑到了颈侧，装着明照临信息素的小圆球也就被压在了他的脖子底下。

打电话找明照临的确实不是什么小事，是一个国家项目出了点问题，需要他拿主意。

明照临开完会后，第一时间没动。会议室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，明照临才慢慢起身往外走。他没有立马回家，而是去了办公室。后头还有些收尾工要处理。

但明照临打开了自己的平板。

许谌舟过来时，就看见明照临低着头，盯着平板眼睛一眨也不眨。

他聪明地在远一点的地方站住脚汇报，也不用担心明照临听没听。

反正在他说完后，明照临嗯了声。

许谌舟又低声：“老板，路家那边现在是怎么说？”

——在私底下时，许谌舟都是喊明照临“老板”。

明照临眼皮都没撩起来一点：“你说哪个qi家？”

许谌舟听到这话，就知道了答案，弯腰鞠躬后，正要无声退出，明照临又喊住他：“等下。”

许谌舟停住，就见明照临慢吞吞地勾了下唇，意味不明地问了他一句：“什么话能在他面前说，什么话不能，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？”

许谌舟当然明白，他也知晓明照临为何会提醒他这么一句，他因为和路回的情分被明照临重用，却也因为和路回的情分而在明照临这和别人不一样：“老板，您放心。”

他把路回当朋友不假，对路回有诸多愧疚也是真，但他不会拿许家开玩笑的。

路回这一觉睡得有点久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神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