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丰有些扫兴,正欲下榻,高兰芷却抱住了他的脖子,亲了上来。
没有真的同房,但也算有了些慰藉,两刻钟后,梁丰起身整理衣裳,高兰芷从枕头下掏出一枚荷包,系在了梁丰腰间。
高兰芷说:“是妾亲手绣的荷包。”
梁丰低头看了一眼,一枚翠绿锦缎兰草纹的荷包坠
在了他的腰间。
梁丰出门的时候整理了一下仪容,发觉高兰芷很是不小心地在他脖子上留下了印记,他皱了皱眉,但顾念军营多事,只得带着这枚红痕回到了军营。
梁丰回到军营,收到了同僚暧昧的笑脸,他一个打仗的粗人,并不觉得羞赧,而是得意非常。
走进赵毅帐中的时候,他同样带着得意,和一丝不为人知的隐秘快意。
赵毅扫了他一眼,也看到了他脖子间显而易见的吻痕,赵毅微微一滞。
他想到了和高兰芷的床笫私事,那时候高兰芷恨极了他的时候,也会在他脖子上用力地咬上一口。
高兰芷……
赵毅感到眼前发黑,这些日子夙夜不眠,他常常如此。
赵毅神色如常召梁丰商议军务,而当梁丰走近时,他看到了梁丰腰上的荷包。
兰草纹锦缎荷包,他也有这样的,好几个。
赵毅一喜接着就是一怒,他火气攻心,又觉得眼前发黑,一把将梁丰的领子拽住:“高氏……在你那里?”
*
军营里赵毅和梁丰的貌合神离甄华漪并不知晓,她还在为高兰芷忧心了好几天,这一日,李雍容差人来请她见面。
李雍容将收到的布条递给了甄华漪,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:“平安,勿念。”
甄华漪惊喜道:“这是高姐姐的字。”
李雍容说道:“我猜也是,所以叫上你来认一认。”
得知高兰芷平安,甄华漪的心放下了一大半,而后她和李雍容猜了半天,也猜不出第二波劫匪背后之人究竟是谁。
李雍容问道:“你再仔细想想,有没有别的交好之人?”
甄华漪不知怎的,脑子里蓦然蹦出了李重焌的脸,夜色中,小舟里,乌程若下的味道若隐若现。
她摇摇头,道:“此事我只求了公主一人,况且,我身为宫妃,哪里来的交好之人。”
李雍容和甄华漪寻不到一点头绪,于是这件事只得作罢。
甄华漪将高兰芷之事暂且放下,一边安心养伤,一边倒数着回宫的日子。
宫外虽也有桎梏,但比起宫墙内的朱墙碧瓦四方天地要好得多。
等待回宫的日子里,为剑舞作曲的陈氏兄弟来到了甄华漪跟前。
陈氏兄弟中,哥哥风流爱笑,弟弟冷漠寡言,性情南辕北辙。
陈大郎来的时候,甄华漪身边的宫女,连傅嬷嬷和玉坠儿都笑得多了一些。
果真是能出入公侯之家的乐师。
相处了几日,甄华漪还发现,虽然陈大郎这样风流,他在谱曲演奏上的确称得上是天才。
至于陈二郎,甄华漪就没见过他摸琴弦。
她忍不住怀疑,陈二郎莫非是滥竽充数的那一个?
春日融融,琴声悠远。
甄吟霜捻着棋子,缓缓地敲。
宫女在一旁侍立,她偏头看了看窗外,似被恼人的琴音打搅到了,她走上前去合了窗,不解问道:“娘娘,甄才人真会上钩吗?”
甄吟霜将棋子落下,慢慢说道:“不过是一招闲棋罢了。”
先前为甄华漪下了巫山恨,没能将她弄出宫,甄吟霜过后差点忘了这回事,还是上一回甄华漪小腿受伤,甄吟霜派了自己心腹太医去,才知晓她体内的残毒。
知道了之后,甄吟霜让太医在汤药中加了激发药性的药材,让甄华漪更加难以忍受身体里的热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