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后牢骚几句,真当面碰上,谁敢造次。
若幸得指点,更是诚惶诚恐,三生有幸了。
赵言歌对上刘巧娥,心里也有点发憷,忙压着张素心,吴云华出来跟刘巧娥道谢。
“都是这两个孩子不懂事。”
“老母大人有大量,救他们性命,还不谢谢老母?”
张素心,吴云华都瓮声瓮气,讷讷,“多谢老母。”
慕道瑛从旁淡道: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。老母不会怪罪于你们。”
刘巧娥冷笑,自己还没刁难这就护上犊子了?
众人依序落座。
主位自然是属于刘巧娥的,赵言歌跟慕道瑛陪在下首。
刘巧娥清楚地能感觉到席上时不时投来的目光。
一个个跟小耗子似的,看一眼,又飞快移开,再看一眼,生怕她觉察。
众人起初还有些放不开,但赵言歌性子颇有些豪迈侠气,有他热场,酒过三巡之后,众人也都渐渐松开了手脚。
甚至有点过于放开了。
刘巧娥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涨红脸的玉清男弟子,“你说什么?”
修士基本就没长得太丑的,这男弟子生得俊俏,更胜在年轻,嫩秧秧的,像出生的新笋小竹,有着少年的清瘦嶙峋。
此刻,他挺直了脊背,中气十足地大声道:“在下祝思玉,敬老母一杯酒!”
说完,看见刘巧娥那张脸,又有些羞涩,眼神闪躲。
此时几杯酒下肚,面浮薄红,冲淡了她那瘦冷幽艳的气质,如拨雾看花。看到了一朵山茶。
刘巧娥是娇小身材,短圆脸,杏眼,眉眼有几分天真娇憨,小矜矜,俏楚楚,不像一派之掌,竟像是同龄师妹。
也无怪乎传言她群下之臣众多,入幕之宾无数。
慕道瑛面色有点不好,到底没拦。
见刘巧娥当真喝下他这杯酒,男弟子回到位子上时人还是晕乎乎的。
“你疯啦?”身边的师姐低吼,“就你小子平常浮浪,连老母也敢招惹?”
男弟子委屈:“那慕师兄不也做了老母入幕之宾,我不过敬杯酒。”
咦,不过,他迷迷糊糊走下来时怎么觉得慕师兄的脸色有点难看?
说到慕道瑛,身边几个师兄弟师姐妹也有点讶惑不解。
他们一直以为慕师兄是受了强迫,不是日日以泪洗面,也是卧薪尝胆,隐忍坚持。
可上首的青年,眉眼清隽,和畅如风,不断帮刘巧娥挡敬酒。
哪里有半点痛苦隐忍的模样呢?
那师姐握着酒杯,摇头叹气:“唉,男人。”
有那男弟子开了个头,不断有大着胆子的玉清弟子过来敬酒。慕道瑛情知刘巧娥酒量不好,便一直从旁帮她挡着。
可很快,慕道瑛便觉察到,刘巧娥似乎并不反感玉清观弟子的亲昵,甚至冒犯。
她矜持地昂着头,内心似乎是享受的。
他怔了一下,渐渐地,便松开手,不怎么拦酒了。
不管怎么说,能跟一派之掌同桌而饮,无疑是振奋人心的。
又一巡下来,不少弟子乘着微醺的酒意,舞剑高歌,弹琴长啸。
刘巧娥望着他们,虽不能下场跟他们同乐,心情去也难免受其感染,感奋激扬。
这一切是梦吗?
就算她已经做到了跟秦仙都推杯换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