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嘴唇下意识抿紧。
而后,她听见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夸道:“小祁,你这头发发质真不错诶,又黑又顺,平常怎么养的呀。”
“哗”,祁音书右手在淘米水里慌乱地搅了下。
“没怎么养。”她说,“可能小时候爱喝黑芝麻糊吧。”
“是么。”凌豫筝帮她扎好发圈,人又回到她左边,“黑芝麻糊里面不都会加花生吗,你喝着没事?”
“嗯。”祁音书不敢看凌豫筝,一个劲地埋头倒水,加水,“小时候不过敏。”
“小时候不过敏长大过敏,居然还有这种可能?”
“对,医生说这种可能性还蛮大的。”加好水,祁音书双手抬起砂锅,往炉台去,“年龄增长免疫系统变化或者是改变居住环境之类的情况,都有可能导致我们突然对某种东西过敏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
咔哒哒几声,炉台的火燃了。要先等砂锅里的水烧开,再调小火慢慢熬。
祁音书拿瓷勺荡了两下,放碗里,随后人就环起胳膊,盯着暂且平静的水面出神。
“小祁,你这个方法熬出来就是餐厅里那种超级软绵绵的粥了吗?”
“不是。”祁音书瞳孔没有聚焦,“那种一般需要提前一晚把米冷冻进冰箱,第二天解冻再熬,熬出米油,才会是你说的那样。”
砂锅隔层厚,起温慢,半天,水面还是一点泡泡都没有。
“哦?就是直接把米冻进冰箱吗?”凌豫筝今天特别好学。
“先洗干净,加水,冻冰箱。”祁音书言简意赅。
咕嘟咕嘟,水面稍微变浑浊,沸腾起泡。
祁音书拿起勺搅动,脸同时向右,她还没出声,凌豫筝就问:“你要锅盖吗?”
她点点头。
凌豫筝便将一个纯黑色的砂锅盖带过来,眼见要直接往锅上扣。
她左手拉住凌豫筝:“等下,再给我一双木筷吧。”
两支筷子一左一右横架在锅沿上,再放锅盖,空气流通,这样人能离开厨房,小火熬粥也不会溢出来了。
凌豫筝在旁边抬起双手轻拍,像哄小孩似的为她鼓掌:“哇!厉害!”
专心做饭所以一直绷着脸的小祁被顺利逗笑了。
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厨房。
凌豫筝坐沙发,摁开电视。农业频道恰好在航拍油菜花,一片片金灿灿的梯田如海浪般翻涌。
“小祁你知道吗。”凌豫筝声音非常严肃地说。
祁音书扭头看向凌豫筝的侧脸。
凌豫筝也转来看她,左手食指指向电视屏幕:“你就像这油菜花一样。”
祁音书:“?”
凌豫筝微笑:“有才华。”
祁音书脸上一下子无语了。
她嘴唇张了张,又闭紧——对不起,凌豫筝这谐音梗她实在不想接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凌豫筝却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,“对对对,我就想看你这个表情,特别特别逗!”
“你也。”祁音书扯扯嘴角,“特别特别幽默。”
“唉过奖,谐音梗、冷笑话什么的,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嘛。”凌豫筝毫不谦虚。
粥要慢熬个20分钟,再去看米粒状态。
客厅里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,祁音书跟凌豫筝一个左一个右,各占山头,撑在沙发扶手上看手机。
嗡嗡。
凌豫筝点开微信,“202永不落”群聊里,叶漫宁第三次at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