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团建明面说是周五周六两天。实际上,硬是拖到等大家吃完午餐,人事才在群里通知下楼乘大巴。
祁音书和余樱一起上了1号车,往末尾走。
余樱问她:“咋样,你们这趟出差好玩吗?吃到啥好吃的没?”
祁音书抬手往行李架上放包,随口答:“野菜,果酒,蓝莓,都还不错吧。”
“蓝莓?哦——那边的蓝莓会更好更便宜吗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祁音书说,“蓝莓是凌经理买的。”
“哇,她还给你们买蓝莓吃啊,人真好。”
“嗯。”
余樱疑惑地看眼祁音书,眼珠子转了圈,小心问:“说起来,凌经理还参加我们这团建吗,好像没看见她人?你们昨天是一起回来的不?”
“她不参加。”祁音书拿起手机,“也没回。”
“她留在那边了?为什么?又有工作啊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群群,你和凌经理是不是又——”
祁音书转头看余樱,后者的话头立马转变,“诶听说我们今晚过去是自由活动,咱们干脆约上长吟姐和夏姐去街上逛逛吧!”
大巴启动后,午后的暖阳晒在她们脸上。
余樱抬手挡住右脸,左手戳戳祁音书的胳膊,然后食指在空中左右划拉一下。
哗——
祁音书拉上了遮光帘。
二人各一只蓝牙耳机,在车上摇摇晃晃地入睡了。
祁音书又梦见凌豫筝。
在她昨天参与拍摄的影棚里,她穿着那件黑色碎花裙,怀里的猫往下跳,逃跑,她慌忙起身追寻。
她胳膊不小心撞翻了灯架,眼看那黑色长杆就要倾倒。
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它。
同时也摁住了祁音书的右肩。
祁音书抬眼,凌豫筝穿着一件白色的薄毛衣,一侧头发挽在耳后,蓝灰色的美瞳紧紧地盯着她。
大巴车一阵急刹。
人的身体因惯性向前冲,全车人都吓醒了。
祁音书眼前好像还是凌豫筝那双眼,她右手扶住前座椅背,惊魂未定地环视整个车内,再向右,望向窗外的缈缈白云。
要进山了,天空越发澄澈。
“哎哟,这一个刹车真是吓坏我了!”余樱在旁边念叨叨,把蓝牙耳机往她手心里塞来,“给你,我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掉出来。”
祁音书收住远眺的目光,回头看余樱。
她握住手机的耳机,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:“那它现在掉回去了吗。”
余樱一边在她自己身前做顺毛的动作一边讲:“嗯——正在努力归位中——”
“对了。”余樱忽然放下手,“群群,我刚听说凌经理今天又能赶回来了,这事你知道吗?”
祁音书嘴唇张了一下,顿了会儿,才接:“不知道,你听谁说的?”
余樱拿起手机翻:“诶?我是刚才醒了会儿,在哪个群看到的啊,是我们组的小朋友at她问的。”
“谁啊?”
“凌经理啊。”
“我不是问那个。”祁音书抿了抿唇,“我是想问,谁at的凌经理?”
“哦,就仁仁啊,我们*二组的小同学。她去年年会上表演过诗朗诵,特别好笑,你还记得她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