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七点五十整,祁音书被自己的手机闹铃吵醒。
窗帘遮光效果很好,房间里仍然是黑沉沉的。她按掉闹铃后,罕见地想要赖会儿床,便翻身,抱住了身边的玩偶。
没过一会儿,那烦人的闹铃又在另一侧响了。
同样的手机自带响铃,“叮铃铃铃铃铃——”声音由强到弱,不断反复。
祁音书一下子坐起来——
不对!昨晚没在家睡!
她猛地看向左边,她刚才抱着的“玩偶”正伸出手,拿起了那台吵个不停的手机。
十多分钟后,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走出房间。
等电梯时,凌豫筝冲祁音书摇摇房卡:“昨晚我车停在地面上,这房就我去退吧?”
祁音书迟疑地点了下头,等她和凌豫筝都站进电梯,她看着那红色数字从5跳到3,才问:“你早餐怎么办?”
“嗯?”正在手机里敲字的凌豫筝转头看她一眼,笑道,“哦,我办公室里有饼干。”
“又吃饼干?”
“方便啊。”
“好吧。”
到一层,凌豫筝对她挥挥手:“小祁,那我们就等会儿公司见咯。”
“嗯。”她微笑。
电梯门冷冰冰地关上了。
一整夜的大雨后,地下停车场内满是车轮留下的泥土和水痕。祁音书踩过一片残叶,安静地拉开车门。
砰——
她关上门,一分钟后,白色汽车驶离,向右边明亮的出口开去。
祁音书一个人开车行驶在阳光正好的双车道上。
车里放着音乐,是之前凌豫筝送她的CD碟,听上去像是西语又或是法语,她不太懂,只能大约听出旋律之间的浪漫。
与平常从家到公司的方向相反,她逆向开在去公司的路上。从前也见过的街景,此刻竟变得有些新鲜和陌生。
导航显示还有0。5km的时候,路况开始变糟。
上班高峰常规拥堵,每辆车都半个轮胎半个轮胎地往前滚,比乌龟爬行还要缓慢。
祁音书将视线投向中央扶手箱。车身短暂停住,她右手垂下,压在这皮质扶手箱上,心里在描摹,那个昨晚被她丢进去封存的山竹挂钩。
Q版山竹,其实挺可爱的。
她这会儿在想,我昨晚到底在生什么气啊?不就是一个具有调情意味的小礼物吗?我是不是有点反应太大了?
在祁音书一路想着这个事进公司玻璃门的时候,她隐约听见了凌豫筝和余樱的交谈声。
“凌经理原来你也玩斗地主啊?哪天来我的好友房切磋切磋呗?”
“好啊,没问题。”
“噢不对不对,周五团建我们不是要一起玩儿嘛,晚上当面切磋!”
祁音书打完卡,向左进办公区,那两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就越来越近。
她跨过门框,原来是凌豫筝和余樱都正站在打印机旁边。
奇怪。
明明她和凌豫筝离开酒店的时间差不多,怎么感觉凌豫筝是一副早就到了的样子。
祁音书一边心里嘀咕一边扬起标准问候笑容:“凌经理早。”
凌豫筝笑着对她点点头,余樱特别热情地走近想要拥抱她:“亲爱的群——”
她后退,比了个“X”。
“哦okok!不抱!”余樱双手垂下,“咦?”满脸疑惑地凑近她闻了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