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——讨厌的行为——”酒店里,凌豫筝趴着,右手撑住下巴,笑眯眯的,“我很讨厌一生气就摔东西的人。”
“啊,这个我也讨厌。”祁音书认可,“但有时候真的生气,总会忍不住想用力关门之类的。”
“可以理解啊。”凌豫筝笑了笑,“有时候就只是想借力发泄嘛,情绪发泄掉,身体才会舒服。”
“不过用力关门总归也是挺吓人的,对门也不好,你以后又遇上生气的事不如就——”
凌豫筝左手拉住她的右手,做推门的动作,到一定弧度后,停住,樱粉色的美瞳闪着水光看她,“先试试尽量不让它响起最后一声,怎么样?”
祁音书拽门把的手松了。
一秒后,她轻轻合上了卧室的门-
“哦?你的意思是,你因为昨晚没睡好,白天在你领导面前哭了,还跟你姐大吵了一架?”
晚上,小区里,两人牵着一只比格犬,围着花坛绕圈。
比格身上背着个红色灯泡,防走失用的,一闪一闪,像辆小警车开路。
祁音书竖起大拇指:“怪不得你语文好呢。”
一天时间结束,她已经反思过自己一整个上午匪夷所思的行为。在出房间想接水,发现萧疏音一直坐客厅等她后,祁音书紧急调头,联系古雨。
趁着夜色,出门来喘口气。
“提问!”古雨举手。
“请讲。”
“你姐跟你住一起就算了,这大周末你怎么找到你领导的?”古雨纳闷,“而且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哭的理由?是不是她逼你加班?你觉得这样哭太丢人了?”
祁音书“嗯”了半天,好难解释:“你觉得这样好理解的话?”
“啊?”古雨扭头看她,“你在说中文吗?”
“哭的理由其实真的不重要!”祁音书立刻说,“人一年总要哭几次的吧?”
“话虽如此,那可是你领导啊,哎斜刘海不准吃!”
古雨跑快几步,将塑料片从比格嘴里扯出来,捏手上,“你想想,只要你还在你现在这家公司上班,你一天就有八个小时要面对她。你一看见她的脸,就能想起你跟她哭过。她一看见你的脸,也能想起你跟她哭过,你们还要面对面开会,不尴尬吗?”
祁音书被说得脸都烫了,倒向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:“救命啊古雨,你替我去上班吧。”
“谢邀,我这辈子是不会上班的。”古雨微笑。
“要不,我现在想办法摔一跤,在家躺两三个月再去好了。”
“伤身的办法不可取啊。”古雨拍拍她,“好啦,你别看我说的夸张,这种事,只要你脸皮厚点,不就没事了吗?”
祁音书更愁,喃喃感叹:“我这个人就是脸皮太薄。”不然,我就直接骂凌豫筝,在那个葡萄味棒棒糖的夜晚就跟其一刀两断,不至于还有今天这个下场。
古雨捏她的脸:“还好啊,没多薄啊,我听说你高中被你们班主任罚站的时候,不是挺放松的吗?”
明白了,好朋友的作用就是,在你一筹莫展之际,再帮你多挖几个坑。
祁音书停住脚步:“算了,我要回家了。”
“你不是说你想等你姐睡了再回去吗?”
“我再跟你待下去我堵得慌。”
“我怎么啦?!”古雨叉腰,“我真心帮你分担烦恼呢!”
“再跟你聊下去我明早起来全是白头发!”
“哎呀——”古雨拉住她,“那要不我给你讲一个搞笑的事,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我那个学姐被记大过的事吗?”
祁音书歪头:“我对你学姐的故事不感兴趣。”
“不是!凌学姐那事真的很搞笑!”
“再搞笑我也对你凌学姐——”祁音书顿住,看古雨,“哪个凌?”
“哪个凌?”古雨愣了下,用手在空中写,“两点水,冰激——凌的凌。”古雨特地拉细声音,强调不是冰“淇”淋。
祁音书在夜风中感到怦然心动,一种诡异的心动,她抑制住喜悦:“她不会叫凌豫筝吧?”
古雨点头:“对对对!凌豫筝!你也认识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