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你看我爹。”谢云澜可不怕他,摇头晃脑的躲在崔六娘身后。
也是,家中谁怕他。
“好了。”崔六娘浅笑,心情着实愉悦,“真是傻孩子,哪有这样说话的。”
“快忙去吧,别打扰你妹妹和侄儿休息。”
他们今日还要给鸡舍牛棚打地基,别光顾着耍嘴皮子。
谢云祁勾唇,拍拍谢云澜的肩膀,“走吧。”
他还得想想怎么把萦萦她们接回来呢。
萦萦不在身边,他倒是分外不习惯。
两个孩子一走,谢翀拿起毛巾替崔六娘擦头发,夫妻二人许久没有独处,气氛一时淡然温馨。
这一幕,让谢翀想到了他们新婚时,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。
一眨眼,半辈子都过去了。
“我好像看到几根白头发,帮我拔掉吧。”崔六娘低头,在自己的长发中搜寻起来。
谢翀一听,注意力回转,声音温和,“哪有什么白头发,你看错了。”
一撒手,几根白头发从他手中掉落,丝毫没被崔六娘察觉。
崔六娘找了半天,确实没看到。
“可能真的看错了吧。
人老了,眼神也不怎么好。”崔六娘拿起梳子,似笑非笑的感慨。
“云澜不还想叫你姐姐吗。
怎么可能老。”谢翀好笑,抬脚将白头发压到地里去。
他家夫人才不老呢。
“那小子糊涂,你也糊涂了不成。”崔六娘抿唇,眼眸染上星星点点的笑。
“真的不老。”谢翀腔调平和,真挚恳切。
,!
“你现在的模样,就同我们最初相识时,一模一样。”
最初?
崔六娘眼神一晃。
“你还记得我们最初相识的时候?我都快忘了。”
最初的时候,她正处于人生最落魄之时,是他伸出援手,救自己于困境。
可他那时也身陷囹圄。
谢翀从胸膛里发出一声笑,拿过梳子,手法熟练的给她梳头,“怎会不记得。
不过那时你脾气可不小,将我误会成偷你银两的坏人,不由分说就要打人。”
“谁让你跟那坏人穿的一模一样,又鬼鬼祟祟……”被他这么一说,从前过往清晰浮现于崔六娘脑袋。
“我欲从军,谢老头却派人抓我回去成亲,不鬼鬼祟祟怎么躲避。”忆起过往,谢翀怎么都觉得好笑。
“不过是谁人没打到,还直接晕了。”
崔六娘登时挑眉,嗔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