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两双手从我身边伸出,我们三个人,稳稳地扶住了这个目测有一米九的大男生。
我们合力把他放平,我刚把他的领口的纽扣解开了几颗,便看见他的嘴唇蠕动着,像是在说些什么。
我俯下身,仔细聆听,终于辨认出了一个字,“糖…”
难不成是低血糖?
齐若璇立即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,但却一直占线。
她看着腕表掐算了一下,留下一句,“二姑你接着给急救中心打电话,我去取车,救护车不来的话咱们送他去医院!”随即转身就往停车场跑。
周围渐渐围上来了一些人,但大多都在观望,不敢上前。
我只抬头大概看了一下,便在心里盘算着我能做些什么。
很久之前我看过一篇文章,上面有介绍过,低血糖的人不及时补充糖分会很危险。
于是我连忙从包里摸出两颗水果糖,剥开糖纸将它们塞进谢嘉睿的口中。
怕他呛到,我妈便让他靠在她自己身上。
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了过来,但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极度迷蒙的状态。
想到光吃两颗糖可能不够,我急着找手边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糖分的东西。
真是众里寻它千百度,它就待在我手边处。
那个被我小心着拎了一路的包装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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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此时此刻,我也顾不得那么多,什么事都没有救人要紧。
是以我三下五除二就撕开了提拉米苏那精致的包装,一勺舀下一大半。
可谢嘉睿的嘴却张不开,我拿勺子撬都撬不开。
没办法,我只好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蛋,喊道:“谢学长?醒醒,学长?谢嘉睿……谢嘉睿!”
终于,在糖块的融化以及我的一声声呼唤中,谢嘉睿有了一点反应。
他半睁着眼,嘴唇却依然泛白。
我用勺子在提拉米苏上蹭下来薄薄一层,喂进了他微张的口中。
随后提心吊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。
一秒,两秒…
他咽下去了。
我僵直着的脊背都放松了几分,“呼……还好能咽,来,再吃一口。”
幸好这提拉米苏做的入口即化,我每勺只刮薄薄一层,他吃的也更容易些。
当这一整份提拉米苏都喂进去后,救护车响着那救命般的铃声向我驶来。
与此同时,我姐的车也从停车场开了出来。
救护车上必须有个人随行,我跟我妈还有车里的我姐面面相觑,只用了两秒便决定,由我来。
一上车,急救人员便开始前前后后地忙碌着,又是给他吸氧,又是量血压。
我缩在角落里,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误了人家的正事。
各种仪器的“滴滴”声在这个骤然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,其中还掺杂着我自己的心跳声,几种声音一起,在这不足几平米的地方共舞着。
透过救护车的窗子,我还看到我姐开着她那辆红色法拉利紧紧地跟在救护车后面,倒是让我的心定了定。
终于等到急救人员不忙了,我才忍不住询问道:“大夫,他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