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四海钱庄一个伙计的带领下,李俊业又来拜见扬州盐政的另一个山头,两淮巡盐御史。
在伙计的带领下,没花多长时间,就来到了为扬州盐漕察院。
相比于盐政司而言,这盐漕察院都寒碜多了,外派御史甚至连正式的属官都没有。
李俊业看过他得简历,巡盐御史叫做刘昕乃是崇祯四年辛未科进士,蹉跎十年还在御史的位置雷打不动。
御史巡视地方时为代天子巡狩,权利很大,但任期很短一年一任,本质上还是七品小官,进士出身十年还在七品位置上打转,对于个人来说其实是很失败的。
御史刘昕,本在屋内查对账目,听说李俊业前来拜见,先是一愣,这么重要的人物来到了扬州,怎么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,旋即心中又一喜大步流星了走出了屋子。
“李总兵到此,真是蓬荜生辉,久仰刘总兵威名,今日终于能见尊颜,真是死而无憾。”
李俊业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青衣小官,发现他很年轻,最多刚到而立之年。
而根据自己的情报,他却是崇祯四年的进士,意味着他真的能跟爽文一样,二十登科,实际明朝进士平均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,二十登科是很了不起的事情。
李俊业拱手一礼,笑着道:“我刚从盐运司过来,本以为两淮巡盐御史也会如两淮鹾使那般老态老钟,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俊美,风度翩翩。”
刘昕一怔,听出了话中的味道来,他竟然如此不把陈鹾使放在眼中,毕竟这里是大门口呢!难免隔墙有耳了。
听到李俊业夸自己年轻,刘昕心中真的不是一般滋味,若在官场中来说,那么自己绝对属于年轻的范畴;可是眼前的少年,明明还要比自己年轻好几岁,已为从二品武官,镇守一方,却夸自己年轻,刘昕一时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嘲讽自己。
“李总兵言笑了!”刘昕低头,借此掩盖自己的尴尬。
李俊业静静地看着他,发现这人虽为代天子的巡狩的巡盐御史,但是姿态并不高,反倒很随和,看样子更像是清流,也不知道两淮巡盐御史这肥差是怎么落入他手上的。
“刘御史,闲话少叙,我今日到此是为了盐政要事与你相商,还请行个方便,到时多支持我一下,无饷则无兵,无兵何来藩篱,这般道理我想刘御史想必必然清楚。”
不知道对面的底细,李俊业忍不住开始投石问路。
刘昕听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“这事还请李总兵放心,只要你一切秉公行事,我必支持于你。”
“为何?”李俊业有点纳闷了,他们之前并无任何交集,而这御史却回答的如此干脆,那拍胸脯的样子,那说话的神态,绝不是逢场作戏能装出来的。
刘昕抬起头大声说道:“那因为刘总兵是大明人心中的英雄,刘总兵是能打败建奴的人,刘总兵是真的能保护天下苍生的人。”
“实不相瞒,鄙人为涿州之人,家乡屡受建奴入塞蹂躏,崇祯九年,崇祯十一年建奴兵锋皆达涿州,乡民死伤枕籍,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,吾家亦不可避免……”
刘昕越说越激动,眼睛红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