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道长看着我,我继续说,“我爷爷一辈子都在做好事,他帮人迁坟点穴看风水解决了多少问题?对于没钱的人,他从来不收钱。他也教导我做人要堂堂正正,顶天立地,不走歪路不生害人心思。”
“如果非要说私心,那就是他知道大限将至,所以为我谋求一线生机。难道这罪足以致死吗?难道下场就是要被坏人杀害吗?”
“贾越山大师毕生都在修行,扶危济困。他可以说是光明磊落,绝无半分私心。要说错他又什么地方错了?难道规劝好友步入正途,就该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?”
“还有羊俊良简直就更冤枉了,他不过是为了师父报仇显露真身,就因为是谁的分灵分身,就要英年早逝活不过三十岁吗?”
“我们的生死难道握在坏人手中,难道被天上地下掌控,不能喘息一口气,不能留有一丝余地吗?”
“师父。”我说着说着,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,“那我又该怎么办?我到底要做好人,还是坏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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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好人,我活不久。
我曾经对着祖宗牌位发过血誓,也答应我爷爷这辈子都要问心无愧。、
做坏人,我也做不到。
马道长轻轻给我擦掉眼泪,“小满,我不知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。因为我也曾跟你一样迷茫过。”
我不理解,“师父,你有师公爱护,是师公最喜欢的大徒弟,难道也迷茫吗?”
“师父他只是看重我,但这不等于喜欢。”马道长无奈的叹口气,“师弟从小就能言善辩,会哄人开心,师父最喜欢的就是他,偏偏最伤师父心的人也是他。”
“他总说师父偏心我,却不知道师父从一开始就为他做好了打算。师父说他心性不定,难以分辨黑白,就在临终之际还要让我对他严加看管,多多照拂。”
“师父留下的那些东西,除了天师宝印之外,留给他的那些法宝全都是用来保命的,就是为给他留一条后路,给他反省的机会。可他却不知足,觉得师父多有偏心,害他不能羽化飞仙,还要将他老人家的尸骨炼尸。”
“小满,我给你看一眼东西。”
马道长说着就脱下自己的外套,露出两条臂膀。
我这才看清楚,他的肩膀至后背全都是密密麻麻青紫色的制魂符,比我的还要多上好几倍,看起来比我这个制魂符还要厉害很多。
怪不得但是马道长只看了一眼,就知道我胳膊上的是制魂符。
怪不得他就连夏天也要穿长袖,从来不露出肩膀和手臂。
原来我们俩倒霉蛋子凑到了一起,全都同病相怜。
“师父,这……这是咋弄的?”虽然他这肯定是在地府闹事被削了,但是我不能直接这么问,多少得给马道长一些面子。
“唉。”马道长叹了口气,“我从小就是孤儿,是师父捡到我从小养大。对我来说他就是我亲爹,他去世之后,我愤恨不已。”
我问,“愤恨?”
“嗯。我恨天地不长眼,大骂他们不公平。凭什么要让我师父落得这样的下场?他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修成正道。他这么好的人应该长命百岁才是。”
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?好像在哪里说过。
我还是忍不住疑惑,“你不是说他偏心眼子吗?难道不埋怨他吗?”
“若说埋怨,年轻不懂事之时也曾心有不甘。但是小满,人生在世活一辈子不容易,难道要让那些七情六欲主宰自己的心吗?我是曾怨过他为何这样偏心,也曾嫉妒过师弟。”
“明明我努力上进,听话懂事,时刻谨记他的教诲坚守正道。明明师弟心术不正,步入邪路,花言巧语,总是要让他收拾烂摊子。他却还是更加喜爱师弟多一些呢?”
“后来我想明白了,一双手还有长有短,有薄有厚。师父虽然更喜爱他,却也待我如亲子。难道我要因为这些小小的不满,而去惹他伤心吗?我实在是做不到。”
“更何况人死如灯灭,几十年的恩情远大于那些偏爱。”马道长说到这里的时候,眼眶有些湿润。
他背过身去不让我看到他掉眼泪,平复了两秒心情之后,仍旧开口说,“师父死后,我一怒之下下了地府。我想去他妈的阴律天条,只要能把师父的魂魄给救回来,就算是让我死也愿意。”
这剧情咋听着越来越熟悉呢,咱甚至都能主动说出下面的剧情了。
我试探性地开口问,“让我猜猜,师父你是不是被地府的那群阴差给猛克了一顿,不但没有把师公的魂魄救回来,还被下了制魂符。”
马道长说,“没那么惨。”
“……”那合着就属我最惨呗,我说错了,我这说的可全都是我自个儿的词儿啊。
“我直闯地府,想要为我师父讨个公道。如果他是顺其自然去世也就算了,偏偏是被刘望那个混账给害死的。他趁师父飞升最重要的时候,一剑刺透了师父的心口,让他老人家落个死不瞑目的结果。”
“我不满意这个结果,哪怕师父是斗法之时不敌妖邪这个结果,我也都认了。凭什么要杀人诛心,让师父最疼爱的小徒弟害他至此。我要跟地府讨个说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