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偏我这一生明白得太晚,轻易负了韶华。”
“顷其一生,空负韶华。”
她淡然开口,抬眼望向庭院中。
先前盛放的娇花,转瞬倾颓而落。
花期,原是那般短。
容颜,更是转瞬即逝。
不时,耳旁传来轻响。
“啊洛尚小,无须作为。”
他附近她耳畔,低颔浅语。
似刻意避及,有意未接她的后言。
“霍时锦,何苦自欺欺人呢?”
“若非病体累及,啊洛已近娶妻成家。”
“不过半年,我已是含饴弄孙的祖母。”
她闻之侧头,定定凝着他,语调轻缓。
良久,偏移眸目,望向殿外。
耳旁轻语渐起,无声搅动着她低沉的心绪。
“啊笙与啊姿,亦不会远嫁。”
“若不喜深宫拘束,我亦可为她们在外立公主府。”
“婚后同驸马居于公主府,和乐一生。”
“无须远嫁。”
他兀自道,眸目深晦。
悄声将人拢紧,似畏惧失去。
“若她们不愿呢?”
“强婚强嫁?”
“亦或是……”
“将其困于公主府中?”
“了此残生?”
闻之,她出言反问。
他的执意叫她寒畏。
那是自将她困于宫中,她第二次触及他的执态。
“她们是活生生之人,亦生有自主意识。”
“并非你手中的金器,可随意搁置。”
“也非你麾下的朝臣,呼之则来,挥之则去。”
“待年岁渐长,她们大可抉择往后存活的方式,与之相伴一生之人。”
“无须你的擅作主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