羡意,再未复起。
途经转变,成了悲悯。
若是嫁为人妻,与孤身一人无异,平添心疾。
何苦举嫁娶之仪,行高堂之礼。
不过徒有空名。
遑论,同百十人共侍一夫。
寻常府邸间,妻妾混为合计,也不过十数人。
以贤妻之名为桎梏,以国母之身为枷锁,无可生怨、生妒。
思及此,她不禁心生庆幸。
庆幸未嫁与霍时锦为妻,无须一生空守,大度容人。
她终会远去。
回溯往昔,堪入宫时,她极喜闹。
瞧着红墙金瓦,总无端生泪。
不想,辗转数载,也能自甘同清冷作伴。
合上殿门,枯坐殿中,饮茶翻册,无欲无求。
原是,无心作为,人亦会变。
偏是这覆辙,从未止下。
一如皇后昔日望向她时,眸中的深意。
一如她望向啊然时,凝意的神情。
与不时的欲言又止,缄默其口。
终有一日,啊然会位居其位,了然处身的境地与无奈。
家国的险境,她无以不为。
若有一丝契机,她也盼啊然遇得良人,恣意一生。
偏是啊然入了宫门,偏是兄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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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嗳~)
她轻叹一声,随之敛下不及偏移的眸目。
不时,天色悄然转变。
大雨倾洒而下,雨幕下的身影,笔直而挺立。
见此状,落笙极显为难。
若当真开下先例,后妃效仿其行径,便是再难止住。
思及此,她无敢松口。
许是心生不忍,她频频侧目,与其避视,有意忽视殿外之象。
唤来身旁近侍,搀离殿中。
不时,皇贵妃寝殿中。
宫侍匆匆入殿,瞥及神色,似有言回禀。
“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