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动荡难安,风波经久不息。
她闻及宫中传言,不愿他生难。
此事,以她强撑病体登门,出面和解,霍时锦松口终了。
褫夺封号之事搁置,只贬落后妃位份。
后妃勉强气消,为官父兄作罢。
以年长糊涂为说辞,当堂反口此事。
霍时锦借机惩治生事之人,罚奉、轻责,以儆效尤。
朝中虽仍有异言,却不似先前,也未再当面论及此事,近乎平复。
随着时岁,渐渐淡忘,再未复起。
而后不久,她悄然病重,近乎奄奄一息。
他搁下政务,前来探望。
那是他初次登门,主动见她。
平日里,皆是她主动近前侍奉,风雨无阻。
他行至她榻间,并未落座。
“可悔?”
他问她,眸目柔和。
那是她初次,切实体会,帝王的温情。
毫无私情,不夹杂半分男女之情,只故交间的慰问。
那话间,藏有一语双关之意。
她轻易闻出,紧闭着眼,显浅露笑,尤显牵强。
一问,可曾后悔当年同他进宫,深陷囹圄。
二问,可曾后悔当日轻言松口,落得一身苦痛。
她闻出他话间的愧意,猜出了他此行的来意。
“无悔。”
她气若游丝道,极显诚挚,毫不掺虚。
是无悔,亦是安抚。
他从未强迫于她,行至当下,皆是她自愿为之。
他无愧于她。
自始至终,皆是她有欠于他。
后妃之事,他亦无愧于她。
只错在意气用事,不计后果。
此事若未能终了,皇位生异,内忧外患,殃及苦心拥戴他的百姓。
她始终相信霍时锦,坚信他的为人。
不会做弑君夺位,谋朝篡位之事。
他的所作所为,上天可见,百姓为证。
胜过朝中万千秽语旁言,及过耳目闭塞的朝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