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及凝重之态,局促不已,极显拘谨。
席间,她无意察觉,慕父慕母的貌合神离之象,尤显心重。
她原以为慕諵璟的和煦,秉承于家中父母,却不想……
触及那双透亮的眼眸,她忽而有些心疼。
他与她并无不同,慕父常年奔走,慕母独自操持府中。
本是世家联姻,无情爱加持。
长久分离,陈年旧情散去,渐行渐远。
倚仗微薄面皮强撑,唯恐落人话柄,辱没门楣。
纵相视,也无言。
散席,也无半分声响,径自离去。
慕母繁重,慕諵璟自幼交由侍从照看,鲜少过问。
待年岁渐长,送至慕父身侧,从旁料习家事。
席尽,他细心送她离去。
许是深有同感,她轻易觉察出他的异同。
有意的噤声,落后的身形,飘忽的眸子,错过的交汇,深藏的窘态。
原是那样一个耀眼之人,无以睥睨的家世,满腹才学,也会不觉自卑。
她笑了笑,不以为然。
触及他眸间的晦暗时,忽的愣怔。
他当是比她更艰涩。
他满心满眼之人,轻易瞧见了他的不堪。
纵知如此,他仍盼她登门,毫无遮掩。
他待她真心、无虚,纵是连细微哄骗,半分虚假,一丝遮掩皆不愿。
他坦言他的不堪,她却不忍目及。
“慕……”
她欲出言询及,触及少年眸目中坚定时,音色戛然而止。
“不会有那一日。”
他诚挚回应她的探寻,眸光渐明,透着无以撼动的坚定。
晶亮的眸目,无端刺痛了她。
纵未出言,他也能轻易看穿她的忧虑、思疾。
(若至岁末,你我间,是否也会如那样一般。)
(貌合神离,不欢而散。)
她暗自补全未出口的话,心间极为艰涩。
她从未想过,婚后会有那样一番境地。
相视无言,如坐针毡。
一如,她从未瞧见过爹娘面上的不合。
为数不多的肌肤相触,是如出一辙的掌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