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安抚道,牵强露笑。
先前啊姐身子不适,也这般糊弄她。
她接连闻见,暗自生疑,不忍戳穿,唯恐啊姐费心掩饰。
不觉间,竟也习惯了撒谎,隐瞒身况。
“府医……”
唯恐她难以闻见声响,乳娘俯身近前,踌躇着,不知如何开口。
“那位病了。”
似有所料及,她直白开口,面相淡然,极为笃定。
“是……”
乳娘低垂着头,尤显自责。
她无以下榻,屋外大雨倾盆,不便请大夫登门。
无府医诊视、开方,便只得强撑。
胞妹忽而落病,终日缠绵病榻,怒气无疾而终。
爹娘忧心不已,同府医一道近身照看,近乎寸步不离。
闻言,她淡笑道,不以为意。
唯恐乳娘看穿她的佯装,忧心她的身况,她出声屏退乳娘,独自入眠。
屋门合上的刹那,她猛的睁眼,止不住咳喘,隐隐咳出泪意。
恍惚间,透过些许晶莹,她瞧见了日思夜想之人。
她笑望向她,抚平她微蹙的眉眼,哄她入眠。
她顺势合眼,泪珠无声滚落,掩入细密的青丝间。
她蜷紧身子,沉沉睡去,仿若栖身啊姐怀中,极为安然。
翌日艳阳初升,她无所适从,抬手遮住眉眼。
忽而闻见香气,她垂落臂肘,撑坐起身。
食过,她照常出府。
因着病态,刻意压厚了妆粉。
迎合温变,一改先前的单衣装束,着上厚服。
纵如此,他仍是有所察。
有意未闲逛,迎她上茶楼,喝了半日茶。
后半日,见她倦态未减,借故事繁,自请辞行。
她规矩回礼,目送他匆匆离去。
攥紧他仓促递来的糖葫芦,漫步回府。
归时尚早,她无所事事,困于闲暇,卧榻休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