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甜。”麦苗把水递给女儿,“比小时候梦里喝的还甜。
夕阳西下时,三家人坐在村广场的凉亭里。
马得花端来现摘的葡萄和枸杞,强强他们追逐着散养的芦花鸡嬉戏。
马得福的手机突然响起,是县里通知明天有考察团来访。
“得回去了。”他起身拍拍裤子上的草屑。
返程的车厢安静得出奇。
后视镜里,涌泉村的灯火渐行渐远,与星空融为一体。
马得宝突然开口:“强强,暑假带你来住半个月?”
“真的?”儿子从后座扑上来搂住他脖子,“我要看爸爸睡过的土炕!”
麦苗悄悄打开手机相册,将二十年前那张离乡照片与今天拍的并排放在一起。
同样的位置,一个是苍凉的离别,一个是温暖的归来。
她按下发送键,照片传到了水花集团的工作群,标题只有两个字:
“回家。”
贺兰山下的葡萄园在夕阳中泛着金光。
2025年的秋天,65岁的苏宁轻轻摇晃着红酒杯,赤霞珠的醇香在空气中弥漫。
身旁的李水花将驼色披肩裹紧了些,指着远处一片特别茂盛的葡萄藤:“看,那是98年试种的第一批。”
他们的脚下,曾经被称为“干沙滩”的土地,如今铺展着万亩良田。
更远处,闽宁镇的楼宇在暮色中闪烁,高速公路如银色丝带蜿蜒其间。
二十多年前,这里还只是戈壁滩上的几间土坯房。
“老苏,记得咱们打的赌吗?”李水花突然笑起来,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花,“当初我还说这片地种不出粮食。
苏宁抿了口酒:“谁知道法国葡萄真的能被种活。”
他指向山脚下一栋白色建筑,“现在连酿酒师都定居了。”
“老苏,这都是你做的努力。”
“其实就算没有我,这片土地也会崛起。”
“不!你是不可或缺的!没有你我不可能这么幸福。”
“水花,如果有来生,你还愿意嫁给我吗?”
“当然!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女人。”
晚风送来隐约的欢笑声。
庄园入口处,几个年轻人正在合影………………
麦苗和水花地产的高管们刚结束季度会议。
她已经接任水花地产总裁三年,如今正在向其他行业转移和进军。
镜头前,她习惯性地整理着左胸的徽章,那是当年在福建打工时获得的“优秀员工”奖章。
“马得宝又送样品来了。”李水花指着桌上包装精美的礼盒,“他那个有机农场,现在供给全国三十多家高端超市。”
苏宁拿起盒子端详:““金沙滩’商标用得挺像样。”
他想起那个曾经为种蘑菇愁眉苦脸的年轻人,如今已是宁夏有机农业协会会长。
此时,管家轻轻走来:“苏老,电视台的采访提纲送来了,关于闽宁镇三十周年庆典的。”
苏宁和李水花两人相视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