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晚宴很隆重,并没有邀请高云桐,但节度使府的东院里能听见欢歌笑语响到三更天。
高云桐在屋子里躺着,抱着凤栖的肩头,但神思不属。
凤栖其实也心不在焉的,久久没有入睡,在听见外头丫鬟的鼾声之后,问道:“你不是一向睡眠很好?今日怎么睡不着?还在等什么吗?”
高云桐点点头:“等他们的晚宴结束。”
“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
他又点点头:“不错,长夜漫漫……”
凤栖笑着“呸”了一声:“瞎三话四!”
高云桐转过身面向着她,把她肩膀揽得更近:“反正也不知道要多久,外头丫鬟又睡了,就搞出点动静也没有人听见。”
凤栖刚打算拒绝他这毫无诚意的求欢,就被他热热地吻住了。她睁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,只觉得男人这会子的模样有趣,又闭着眼睛应和了一会儿,他那温软的嘴唇触感就觉出好来,渐次深入,也渐次忘情,牙齿磕击玲玲声愈发有意思,身体也贴得很紧了。
分开四片唇,呼吸声却愈发浊重,高云桐微微睁开眼,眸子里的利光伴着征服她的笑意,也不多言,手探到她腰侧解中衣的系带。
凤栖此刻偏要调皮:“咦,咦,万一大宴马上结束了,你还不能趁意,是要皇帝等着你么?”
高云桐说:“那我不管了,你挑起的火,天塌下来我都不管。”
她碰一碰他,果然是到了“天塌下来都不管”的程度了,于是媚嗒嗒一笑,把头埋进他胸怀里。
然而总是不巧,皇帝那边的中侍在院门口拍拍辅首门环,声音轻轻的:“高将军还醒着么?官家有召。”
外头的丫鬟大概被吵醒了,嘟嘟囔囔、骂骂咧咧的,然后她那竹榻一阵响,起身开门去了。
凤栖身上游蹿的热意顿时消了冷静得比她想象得还快。
她推了推高云桐:“去吧,这事儿比天塌下来重要。”
高云桐与她是同样的人,刚刚的热意迅速冷却了,只捏捏她的鼻子说:“还是你的乌鸦嘴灵光,果然我不能趁意,也不能叫皇帝等我趁意。可惜可惜。”
然后安慰道:“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回来,衣衫不用重新系上的,嗯?”
凤栖踹他一脚,嗔道:“利索点穿衣服去吧!”
等却真等了挺久了。
外头一片寒蛩鼓噪,秋风吹在竹子上的“哗哗”声都极其清晰。她才终于等到了他回来的脚步,声音好像还有些沉重。
“怎么了?”凤栖问他。
他缓缓脱下外衫挂在屏风上,外衫上隐隐带着宴会上的酒香与脂粉香。
“郭承恩老奸巨猾。”高云桐说,“光演戏、光给好处,他还不肯笃信。现在在求联姻。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