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两人对视一眼,右相会意,“我知道如何办了,你做你的,我做我的。时辰不早,我先早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站起身,眉眼如旧,这时颜执安开口,道:“右相,你既然帮我,我也当回礼,上官家的规矩也该改一改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右相神色一颤,侧身凝着她,“你是何意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且等着,我觉得循齐有能力办此事。她是疯子的养女,也该为疯子正名,疯子死后,只有一坟,并无墓碑。”颜执安仰首,脊背挺直,坦然地与她对视,“这是循齐欠疯子的。与你,没有关系。我今日算是看到循齐的能力,我认真思考了须臾,她该做些事情,顺势测试她的能力,你觉得如何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随你。”右相并不坚持,也不与她争执,淡然离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颜执安凝着她的背影,极力去想,疯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疯子谈不上文韬武略,但她几乎无所不会,光是制造火。药这一样,就足以让陛下礼贤下士请她入朝了,可这样的人甘愿隐于山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回到卧房,循齐坐在廊下,手中拿着块木头,她信步而去,“在做什么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阿娘,你回来了。”少年人仰首,粲然一笑,凝着对方的面容,心中暖暖的,道:“我见过阿元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是吗?她是不错的孩子。”颜执安顺势坐下,惋惜道:“她们都是不错的孩子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我呢?”循齐不甘心地问一句,“我是不是也是不错的孩子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颜执安被逗笑了,语气温柔,“你也是不错的孩子。对了,我查到你养母的身世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嗯?”循齐握着刀,陡然来了兴趣,将木头放在一侧,“她和我老师是一家人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猜到了,颜执安惊讶,便道:“是双生姐妹,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,但上官礼这个名字,便是你养母的名字,而右相并无名字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所以我老师的身份是疯子的?”循齐诧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颜执安便将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,细细说了‘双生不详’的规矩,循齐冷笑连连,“难怪她说自己是疯子,果然是被逼出来的。哪家如同上官府一般呢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想怎么做?”颜执安凝着她,循齐的性子,嫉恶如仇,断然不会坐视不管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循齐耷拉着脑袋,蹭了蹭母亲的肩膀,心口舒服极了,便道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做。您让我想想,我会给她讨回公道的。只这么一做,会将老师陷于水火之中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你慢慢想,并不急。”颜执安养了她一年多,已然摸透她的性子,心中多是心疼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疯子养她十三年,多年来,两人相依如命,循齐身上一半的本事都是疯子教导的。她怎么会无动于衷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两人靠在一起,循齐伸手抱着她的胳膊,故作撒娇:“阿娘,我觉得我和你在一起,很安心,很高兴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眼下,她觉得心口淌过温热的泉水,整个身子都十分舒服,说不出来的畅快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是因为你是我养大的。”颜执安自己逗笑了,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她的鼻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循齐由着她捏,“不对,我和疯子在一起的时候,就不会这么安心。我喜欢和你在一起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听她说着傻气的话,颜执安并未当做一回事,女儿依赖母亲乃是人之常情。她握着她的手,“那就永远在一起。日后给你招个夫婿进府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不要,我不喜欢府里多个男人晃荡。”循齐拒绝,蹭了蹭母亲的肩膀,“疯子说,女子是水做的,男人是泥做的,女人见男人,便会浑浊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颜执安眼前一黑,难怪循齐那么抵触男人,原来是疯子自幼教的。她无奈道,“可自古以来,男女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阿娘,您喜欢男人吗?”循齐直接打断她的话,“我真是您亲生的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在府里没有见到任何男人的痕迹,母亲也从来不提父亲。循齐心中生疑,就连夫人都不提,处处透着诡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心中生疑,可不敢质问母亲,害怕母亲伤心。今日既然有机会,趁机便问一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颜执安面色如旧,便道:“他都死了十几年了,要画像作甚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葬在哪里?”循齐打破砂锅问到底,“既然死了,总该有安葬之地,我应该去拜祭呢,寒食清明给他上柱香才是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颜执安沉思,自己去哪里给她弄一座老坟,十多年的老坟与新坟是不一样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深思,循齐慢慢地打起精神,这些问题很难回答吗?
nbsp;nbsp;nbsp;nbsp;既然可以为他生子,必然是有感情的,怎么会连他葬在哪里都说不上来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循齐不禁生疑了。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