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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照尘”扬起诡异的笑容。

就在陵光举起了手中的刀时——

“陵光！”

一只手穿过“照尘”的虚影，直接握住了陵光的手腕，将朱雀刀夺了过来。

陵光晃了晃神，看到目前的人时，眼中终于有了些光亮。

她动了动唇，呢喃道：“兰山？”

兰山君直接扔了刀，伸手抱住陵光。

温暖的怀抱包裹着陵光冰冷的身躯，她不知道在这个地方站了多久，更不知道面对“照尘”的控诉多久，她哭干了眼泪，半边身子悬在悬崖峭壁间，摇摇欲坠之际，有一只手拉住她，抱住了她。

“兰山。”陵光紧紧抱着兰山君，大声嚎哭起来。

“没事了没事了。”兰山君轻轻拍拍陵光的背，心口也酸涩得很。

在青云书院的课上，引心魔时，陵光从来都没有被困住，心思纯净无忧无虑，现在却在梦魇中被逼得想要挥刀自尽。

兰山君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
如果照尘真的……，那陵光恐怕真的会以命抵命。

“兰山，我杀了照尘，我杀了照尘。”陵光死死抓着兰山君的衣服，额头抵着她的肩膀，整个人颤抖着。

“我杀了她，我还……我还把她的舌……”她说得断断续续，哭腔浓重。

“没有。”兰山君摸摸她的后脑勺，温柔又肯定地告诉她，“你没有杀照尘，真的。”

陵光愣了一下，然后迟钝地抬起头，血泪糊了一脸：“……没有？”

“对。”兰山君点点头，扬起一抹笑，“没有，你没有杀她，她现在就你旁边，你可以醒来看看。”

说在旁边的时候，陵光转过头，看到的是满身鲜血的“照尘”，她猛地转过头不去看：“你骗我。”

兰山君：“那是假的，是你的梦魇，你再看看？”

陵光心里抗拒害怕，但听到兰山君的话，还是慢慢转过了头，在看到“照尘”的下一瞬间，一道相逢擦过她的耳边，将“照尘”挥散。

真的是假的，陵光眨了眨眼睛，情绪大起大落，她控制不住地想笑。

是假的，她没有杀照尘，真好。

“醒来吧，陵光。”

轻柔的声音落在耳边，陵光感觉到一阵暖意，随后意识回归身体，眼睫颤动。

兰山君看到有了反应的陵光，唇边噙着笑意。

她收回了手，眼周的血纹也跟着褪了下去。

难怪明郁说不能妄动灵力，只是用了这么一点，身体就受不住了。

陵光醒了，一转眼看到旁边神色虚弱的兰山君，身子都在轻晃，完全不像刚刚在梦魇中的那样。

“兰山，你没事吧？”陵光支起上半身，抬手扶了一把她。

兰山君摇了摇头，对她轻笑：“没事，你醒了就好。”

陵光抿了抿唇，视线越过兰山君看到了对面躺着的照尘，她脸色唰地白了：“照尘……”

她松开兰山君的胳膊，想要下床去看看，刚一坐起来，前几日的记忆洪水一般冲击过来，刺得她头疼欲裂。

陵光低呼了一声，扶着床沿接收了那些记忆。

她没有杀照尘，却被控制了身体割了她的舌，妄昭实在狡猾，她知道凭自己骗不了兰山君她们，所以她就截断了陵光的记忆，大部分时间会放出陵光控制身体来打消这些人的戒心。

豆大的眼泪落下来，砸在陵光的手背上。

半晌后，低哑的声音响起“是我害了她。”

“不怪你。”兰山君的手落在她的头上，安抚着她。

陵光仍陷在自责中，兰山君掐算着时间，没有给她太多时间来难过。

“陵光，妄昭在照尘和你体内都种下了魂种，魂种一旦开出魂花，你们就有危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