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者抱着头,只叫道:
“疼!疼!疼!”
沙僧道:
“想是你头风发了?”
行者跳道:
“不是!不是!”
八戒道:
“哥哥,我不曾见你受伤,却头疼,何也?”
行者哼哼的道:
“了不得!了不得!我与他正然打处,他见我破了他的叉势,他就把身子一纵,不知是件甚么兵器,着我头上扎了一下,就这般头疼难禁,故此败了阵来。”
八戒笑道:
“只这等静处常夸口,说你的头是修炼过的。”
“却怎么就不禁这一下儿?”
行者道:
“正是,我这头自从修炼成真,盗食了蟠桃仙酒,老子金丹,大闹天宫时,又被玉帝差大力鬼王、二十八宿,押赴斗牛宫处处斩,那些神将使刀斧锤剑,雷打火烧,及老子把我安于八卦炉,锻炼四十九日,俱未伤损。”
“今日不知这妇人用的是甚么兵器,把老孙头弄伤也!”
沙僧道:
“你放了手,等我看看。莫破了!”
行者道:
“没破!没破!”
八戒道:
“我去西梁国讨个膏药你贴贴。”
行者道:
“又不肿又没破,怎么贴得膏药?”
八戒笑道:
“哥啊,我的胎前产后病倒不曾有,你倒弄了个脑门痈了。”
沙僧道:
“二哥且休取笑。”
“如今天色晚矣,大哥伤了头,师父又不知死活,怎的是好!”
行者哼道:
“师父没事。我进去时,变作蜜蜂儿,飞入里面,见那妇人坐在花亭子上。”
“少顷,两个丫鬟,捧两盘馍馍:一盘是人肉馅,荤的;一盘是邓沙馅,素的。”
“又着两个女童扶师父出来吃一个压惊,又要与师父做甚么道伴儿。”
“师父始初不与那妇人答话,也不吃馍馍,后见他甜言美语,不知怎么,就开口说话,却说吃素的。”
“那妇人就将一个素的劈开递与师父,师父将个囫囵荤的递与那妇人。”
“妇人道:‘怎不劈破?’师父道:‘出家人不敢破荤。’”
“那妇人道:‘既不破荤,前日怎么在子母河边饮水高,今日又好吃邓沙馅?’”
,!
“师父不解其意,答他两句道:‘水高船去急,沙陷马行迟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