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繁骄藏不住心里的烦躁,“凌景,你的行李。”
“骄,帮我搬到师父房间里,我跟他住。”凌景没有一点外人的自觉。
繁骄皱眉,“不行。”
“这有什么不行的。”凌景看着余念,“当时我做完那件事,其实也是被逼无奈卸载游戏,那段时间成绩下滑严重,我爹的皮带跟我妈的拖鞋,哎…”
余念听着,乐的不行,“明天慢慢聊,先去洗漱。”
看他没有拒绝这个提议,两个室友表情都不好看。
这个凌景说话就说话,非要贴着男人坐,而且态度亲昵,看起来不像直的。
雁星心里几乎肯定,但自己没有立场说什么,他看向繁骄,希望对方能给力点。
繁骄确实不满开口说了几句,但是架不住凌景自来熟,余念对于这个大徒弟也在忆往昔,根本不在意那过度的亲昵。
行李放在繁骄房间里,凌景拿了衣服,很快洗漱出来。
他跟着余念进房间,之后“砰”一声,关上门。
雁星皱着眉头,最后回到自己房间里,他不能继续看,不然会做出冲动的事。
繁骄也隐约感觉到凌景的不对劲。
余念带人回房间,看着杂乱的卧室,有些不好意思,“准备休息了,所以没有收拾。”
“我还不懂师父嘛。”凌景打趣,盯着他打量,眼眸暗了又暗。
余念并未发现这徒弟的变化,“你说你回来不知道低调点,给我整了这么一出麻烦。”
他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,之后二人躺下聊着从前。
余念忍不住数落他。
凌景听着,低声笑了笑,装乖的扯皮,“这不是师父教导有方。”
余念无奈。
时间不早了,说着,便来了困意。
睡熟的男人毫无防备,凌景慢慢靠近他,伸手抚摸他的脸颊。
他没有说一句话,眼眸里闪烁的情绪却无比复杂。
当时他退游并非是因为学业或者害怕追杀,而是因为他的情感。
他知道这个男人对谁都撩,凌景还是控制不住心动,他一开始觉得自己是不出门接触的人少,才会错把那点好感当成男女之情的心悸。
但是不主动搭腔,他吃不好,睡不好,总想偷偷窥屏,想知道对方干什么。
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跟他开过视频的锅,知道胡子大叔后面是什么样的一张脸,才如此肤浅的弯了。
远离不是,混在一起也不是,他浑浑噩噩,那段时间甜蜜又苦恼,直到家人发现他的秘密。
对于这条路,大多数人都不看,哪怕现在社会已经很包容。
他的电脑被砸,父母觉得他有病,送他去医院。
凌景甚至没来得及跟人告别。
他知道自己没病,但是家人不会听,凌景也叛逆过,死活不听,但是发现这样不是办法。
作为孩子无奈就在这里。
他只能承认错误,等着自己羽翼丰满。
家人觉得他变正常了,凌景知道不是,他已经疯了。
关了一年,他早就疯了。
手指抚摸男人的脸,他闭了闭眼睛,心里久违的平静。
若不是男人有情缘,他收了徒弟,凌景不会突然回来。
事实上,这场只有他知道的暗恋打算一直藏在心里,哪怕后来家人不在盯着他,他自由了,可以开小号在网上偷偷关注男人的一举一动,他也没想过坦白。
这么几年,别人都有变化,但是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样,校服,那张熟悉的脸,每天活跃在世界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