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以不走就好了。”司延声音闷闷的。
陶宛没有回答。
“我知道,你当然是要走的,我不是想耽误你工作……”
只是、只是,好舍不得。
胸腔漫长起伏,对大家目前所面临的困境,陶宛不想只是指责,过去的事已经过去。
“如果在这边过得不开心,就回家吧。”家中有爱你的所有人。
坏情绪像病毒,疯狂复制,占据心扉,司延眼眶热热,又想哭。
但她已经擦好脸了,精华很贵,一直哭一直哭,也怕人家没耐心哄,努力憋回去。
“想哭就哭。”陶宛手指穿过她黑发,捏住她软软热热的耳垂。
司延摇头,“怕你嫌弃我。”眼睛不自觉眯起来,被捏得很宛服。
“我嫌弃又能怎么样。”陶宛指尖缓缓施加力道,“我嫌弃你就不哭了?不闹了?不发疯了?”
嫌弃,但从不会扔她不管,弃她而去。
“是吗?”司延眼泪瞬间憋回去,“你好厉害啊——”
陶宛“哼”了声,“我哪有你厉害啊。”
洗衣晾衣,陶宛忙完是凌晨一点,回到房间,司延刚才还说不要睡觉,这会儿困得不行,强撑着在等,感觉身旁床垫下陷,两条胳膊伸出来,要抱。
被啃破的嘴角没那么疼了,陶宛亲亲她的脸,“延安。”
说起来,不知是这几天太忙太累,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好像都没怎么做梦。
也不需要做梦,她就在身边。
翌日,快中午,起床下楼吃饭,听左叶说,次子早上七点就开车走了。
“他托梦给你的?”陶宛开了瓶茶饮。
“老板跟我说的!”左叶想揍她一拳,回头看许徽音在厨房跟老板点菜,夺过饮料猛灌一口,顿时龇牙咧嘴,“怎么是苦的!”
“茶当然是苦的。”陶宛扯了张纸,细细把瓶口擦干净。
左叶气得不行,“你满身臭毛病,你嫌我脏啊。”
陶宛确实嫌弃,“那不成间接接吻了,我才不要。”
人的想象力太恐怖,她脑袋里才刚起个念头,顿时满身鸡皮疙瘩。
左叶稍加联想,“嘶”了一声,也肉麻得不行。
“那你跟小碗就亲得下去。”
“小碗不一样。”陶宛下意识接。
“哪里不一样。”许徽音回来了,在旁边坐下。
“对啊,哪里不一样。”左叶摆开架势,开始审她。
陶宛抬屁股就走,“我去叫她下来吃饭。”
晾的衣服差不多都干了,陶宛取下回房,碗大小姐还在蒙头呼呼大睡,但进门的瞬间,陶宛看到她手机屏幕光了。喊两声见她没反应,也不戳穿,把窗帘拉开条手臂粗的缝,稍漏了点光,被子掀开个角,“小寿星,起床啦——”
她闭着眼装睡,嘴唇粉粉嘟嘟,好像专程等人来偷亲,陶宛努力憋笑,配合靠近,鼻息走势从她腮畔缓缓蔓延至唇周。
“咦,嘴巴有味道。”陶宛摆出嫌弃的表情。
司延蓦地睁眼,身体瞬间弹出半米远,对上陶宛满脸坏笑,她又气又羞,握拳砸床,“你整我啊!”
“对啊。”陶宛单手撑腮,笑得好欠扁。
司延才不内耗,“我就算死了,尸体也都是,也都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。”陶宛好奇。
司延双手叉腰,“是茉莉花香味的!”
“嗯。”陶宛点头,她喜欢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