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十年前也这么看?”戚映珠横她一眼。
“三十年前哪有……”慕兰时下意识地开口时,忽然噎住了,明白了戚映珠的意思,转而笑着说,“三十年后,一定还这么看娘子。”
悟已往之不谏,知来者之可追。
哪来的三十年呢?这是戚映珠借故嗔怪她的前生罢了。
“慕大人还没活到三十岁呢,反倒是说起三十年后来了。”戚映珠撇撇嘴。
“那活到三十岁,和活到三十年后,都要这么看。”慕兰时若有所思,将两者都纳入了考虑范围。
戚映珠闭口不言,只凑近慕兰时的蜜色的脸颊,轻轻地咬了一口。
慕兰时身上的信香味道是由内而外地逸散,靠近时、咬下时,都能嗅闻到清香。
“那你可要记住了。”戚映珠道。
记住便记住。
甜蜜的咬痕,就这么轻易地落在慕兰时脸颊上。
而慕兰时也知道,这几乎便是戚映珠最后的“努力”。几乎每一次,戚映珠嘴上说着要对她如何如何,便是在亲吻了她之后败下阵来。
或是说故意松懈。
再怎么样,之后还是她慕兰时要做的事情。
“怎么,娘子就这么不继续了?”
“我该做的都做了,怎么不行么?”
“好。”
“你好什么?”
“那兰时来便是。”
戚映珠:……
好一个她来便是。
薄唇贴合上唇珠的一瞬,戚映珠的脑海中如浸空白。
轻柔地碾磨过,贴合住。
一切的一切。
后来戚映珠也不知道自己如何。
她只知道,自己如置身在一团绵软的云雾之中,被人托举着,被人牵拉着。
终于,酥酥麻麻的感受自脊柱绵延而上,冲击席卷了她的脑海。
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些永夜。
无数次于黑暗中睁开眼睛,身侧总是空落落的一无所有。
她当然怨恨过她。
所谓名冠京华的风流名士、权倾朝野的慕大丞相也不过如此。
她的眼中从未栖宿过她的情感。
现在呢?
纵然被紧紧地搂入怀中,戚映珠却愈发觉得这种情感不可排遣。
一滴晶莹的泪水自眼角滑落,戚映珠分不太清楚具体的原因。
或许是极乐;或许是觉得无可排遣的寂寞。
或许是对确定未来的悼念。
……姐姐能做什么呢?戚映珠这么想着。
纵然是姐姐答应了她,姐姐回去都不能面对母亲。
更何况,姐姐的态度模棱两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