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,这话说的……难道不是戚映珠起初的动作让她浮想联翩么?这事谁也怪不了谁。
慕兰时决定为自己澄清:“我没有。”
她定定地看着戚映珠的双眼。
呵,这么圆钝的单纯的无辜的杏眼拥有者,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?
“没有?”戚映珠眯了眯眼睛,忽而起身,探近慕兰时,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马上就要擦上。
热息尽数喷洒、交缠。
寂寥的秋夜,似乎就在这一瞬可以被点燃。
“是没有。”慕兰时毕竟端庄,“怎么,娘娘不相信兰时没有动这个念头?”
毕竟她方才忙着吃醋、忙着心疼、忙着不舍得,的确没有动这个念头。
然而戚映珠却歪了歪头,眼神尽情地描摹过慕兰时的面靥。
时间慢慢流逝,烛火也笼在二人脸上,层层叠叠。
倏然,戚映珠的双臂环上了慕兰时的脖颈,而前者的整个人也随之倾斜,歪倒在慕兰时的肩颈上。
热气随着暧昧缱绻的词句跟来,戚映珠说:“慕大人没有,可映珠说……”
“我有怎么办?”
她对她有意思。
她对她一直都有意思。
前世今生都存在的意思。
明明秋风还在不断地从窗棂涌入,吹得二人袍袖纷飞,丝丝缕缕的凉意从缝隙处往上钻,但是两人在此刻感受到的,却是燎心焚骨的炙热。
秋夜的寂寥也不过如此,等到这一场从心底漫上来带着细香的,如春雷化冻般的心动来了,便不值一提。
“兰时倒是想要知道,娘娘对兰时的意思是什么?”慕兰时终于从方才的僵硬状态回转,埋下头顺势舔舐过戚映珠的耳垂,一边慢慢地说,“这样么?”
“不是,这是兰时对映珠的意思。”戚映珠一本正经,可一点也不言行不一。
女人柔软如云浪一般的身躯,就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相贴。
不用听、不用看,慕兰时也能很轻易地感受戚映珠沙丘起伏一样的柔软。
黏着她,无法动弹。
“这是映珠对兰时的意思咯?”慕兰时哑声说话的间隙,桂花酿的信香味道扑鼻而来。
她们被彼此吸引,理所当然。
“不然呢?但是现在是不是还不够?”戚映珠低低地笑着,故意伸手去勾慕兰时的手,将那纤长俊秀的手往自己的腰窝带,“得去榻、上才能证明?”
兰芷香气愈发浓烈了。
乾元君适才严防死守,不让自己泄露半点的信香,就在此刻喷薄欲出。
想要全盘占有、想要一滴不剩、想要豪饮鲸吞……
慕兰时终于从戚映珠迷离的眼瞳中,瞧见了同样迷离的自己模样。
那倒影早已不是端丽的闺秀模样,而像一团被揉碎又重塑的月光,正顺着戚映珠眼睫的颤动,融成杏色眼瞳中唯一的潮汐。
夜已深沉,天外月明星稀,一缕月色透过雕花的木窗洒落入户,却撞进满室的烈烈火光,只能被焚烧殆尽,支离破碎,这场迷醉中,又缠绕氤氲着桂花酿、玫瑰、兰芷的信香……
衣衫剥落,堆叠在地。
床榻上人影沉沉,烛火映出墙上如海浪的黑影。
但不仅有光与影,还有声音交织缠绕。
……
戚映珠的声音压得更低更媚了,低得像是如云山雾绕一般教人捉摸不透;可又媚入骨缝,似乎能够挤出百花汁液,点点滴滴诱使着身上的人。
她们毕竟是结契过的乾元君与坤泽君,对彼此几乎是束手无策。
虽然乾元君的在某些方面似乎要比坤泽君强,但此时此刻慕兰时却只觉自己处于劣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