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吻也有这般蚀骨的威力。
要化了,戚映珠这么想着,要被亲化了。
就像月色渗进窗格,她要被亲化了,化成一地细碎的月色清辉,化成一抔晶莹水光。
“嗯……嗯。”她微弱地喘息着,眼角眉梢溺出三分春色的同时,也有泪光闪动。
慕兰时同样眷恋这种温存的时刻。
“哈——慕兰时……”戚映珠断断续续地出声。
也就在更漏声里面,慕兰时忽然咬破了舌尖。
血腥气混着信香渡入戚映珠唇齿,戚映珠瞳孔骤然睁大,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兰时,但是她无法说话。
她只能尽全力去感受,慕兰时唇角渡来的血腥气,像灼烧一般。
“乾元君燎原期的确灼人,可是这次的火……”慕兰时在亲吻间隙,重又将人按向心口,掌心抚过的地方烫如烙铁一般,“只烧臣的七经八脉。”
定然不会伤了她。
戚映珠顿时无语凝噎,眼角将坠未坠的泪,与床帘外残弱的烛光一齐融成了琥珀的颜色。
只烧她的七经八脉,换言之,今生定不辜负她。
不管是开玩笑或是严肃沉静的语气,慕兰时都主动或是被动地说了许多。或许她插科打诨的时候很多。
但是每每一到慕兰时说这种保证的时刻……
“只烧你的七经八脉?”戚映珠的哽咽碎在对方肩窝,玫瑰信香如藤蔓绞紧兰芷,“你这瞎子,重来一世,却是一心想要做我的薪柴么?”
薄唇贴在对方的肩窝处,轻轻向上,便是慕兰时凸。起的腺体。
那是乾元君的腺体。
“是呢,只想要做您的薪柴。”慕兰时似是喜欢戚映珠心想出来的形容,又极其温柔地用脸蹭去戚映珠眼角垂挂的泪珠,“今夜小君可答应了兰时,今后要同兰时住在一块的。”
诱。惑。性的话语随着馨香扑鼻的兰芷一道奔涌而来。
俩人已是结契过的乾元坤泽,拒绝彼此的能力都少之又少。
“兰时是您的薪柴。”慕兰时仍旧这么说着。
戚映珠听见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。下一瞬,她的牙尖,便已经贴在慕兰时后颈那一块凸。起上。
咬下去便是反向标记,也是永久标记。
坤泽君对乾元君的标记,其实在程度上并不逊色于乾元君对坤泽君的标记。
因着而今世道,乾元为尊,是以众人都避讳这坤泽君对乾元君的反向标记——反向标记之后,这乾元一辈子便也同坤泽君绑定了。
许多乾元当然不愿意比自己弱小的坤泽反向标记自己。而有权有势的坤泽君譬如慕湄这般的人物,也不会将自己同一个乾元君绑定。
所以,在这种环境下,能完成坤泽对乾元反向标记的,更显得弥足珍贵。
“所以,咬一口也可以——”
大抵是蛊惑,大抵是潮泽期作祟,又或是真是真爱无敌,戚映珠闭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咬了下去。
同时,指甲深深地嵌入进慕兰时的肩胛。
玫瑰信香和桂花酿的味道一齐大作,如藤蔓一般紧紧地绞缠着兰芷气息。
慕兰时朦朦胧胧中,看见了眼神同样迷离的戚映珠。
明明是因为到情动处而失去了理智,明明是孟浪恣肆,明明眼眸里面水雾潋滟,似乎已经快受不住,但戚映珠却还要挺身索取,无度要求。
睫毛上的水雾最是无赖,顺着瓷白脸颊滑进锁骨,烫得肚兜都发了颤。
水声,也渐渐地破碎淋漓。床帘外的烛影,映照出两人交叠的身影。
暖黄的灯光落在蜜色、雪色的肌肤上,将这静谧的夜色搅散得熟软,在里头开出纵情的花。
玫瑰信香也似乎在这种迷乱中坍圮,由着兰芷的木质部,直抵髓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