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圈在怀中、紧紧拥抱的感觉多么舒服啊,她上辈子从来没有过这般的快感。
于是她更往慕兰时的怀里面瑟缩,身心俱乐之下,小腹也收缩了。
她攥着不知道是她的、还是慕兰时的衣服布料——但那衣服很是滑腻,是极高档的料子——攥得出了褶皱,不住地喘息着。
太好了。
终于有人能拥抱她了。
“标记我,”她这么说道,“同我结契。”
她的膝盖早就软了,腿骨也化作了一滩春水,潮红的面颊被泪水濡湿——那是一种两世都不曾得到宽解的快慰,此时终于得到解脱,留下来的热泪。
慕兰时听着她的话,感受着怀中身躯不断攀升的热度。
她没说话,只是默然地答应。
犬齿咬破了她后颈的腺体,注入她特有的清幽信香。
这是第二次结契了。
若有第三次的话……
慕兰时的眼色骤然一黯。
“唔……”信香注入的时候,怀中人发出了餍足的喟叹。
霎那间,她的脊骨如被火舌舔舐的弓弦猛地绷紧。
戚映珠顺势仰头,弯过了脖颈,最终勾住了慕兰时的脖颈,吹拂着热气。
她想要和她紧密地连结在一起。想要拥抱,想要被抚慰,想要被满足。
慕兰时低着头,去追她的目光。
她引导慕兰时的手抚上,隔着轻绡感受掌心纹路:“这里”喘息混着破碎的笑,“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吗?”
尾音被突然加重的揉捏碾碎,化作一串带着哭腔的呜咽。
当慕兰时终于吻去她眼角的泪时,戚映珠忽然想起大婚那日摔碎的合卺杯:瓷片扎进掌心的痛,竟不及此刻欢愉的万分之一。
“谢谢你。”她听见戚映珠这么说。
慕兰时握住她的手,缓缓道:“不必。”
她看进戚映珠那双琥珀色的瞳孔,里面燃着疯狂的情浪。
不……必?
在将要攀上顶峰时,戚映珠想到的不是这个。
诚然,躺在她的怀中,与她结契,是一件美事。
她会感受到自己,被深深爱着,更无法割舍。
她眷恋这种拥抱的感觉。
以至于,当尖牙咬破腺体、注入信香时,她会希望素来平静无澜的雁亭江,骤然间卷起巨大风浪,掀翻这艘华丽的画舫。
这样,当人们找到她和慕兰时尸体的时候,她仍旧是拥抱着她的。
紧紧相拥,一如上辈子,她在雨中,拥抱着她冰冷的尸体一般。
***
慕兰时颇为熨帖地帮戚映珠穿好了她的衣服,又将柔软的鹅黄色披帛盖在她的身上。
毕竟有些地方沾湿了,江上潮气固然重,但不是这么个重法。
眼下时候还不算晚,雁亭江边昼夜景色分明,夜晚照样有许许多多的游客,若是叫人瞧见了戚映珠衣裳湿成这样,终究不是好事。
戚映珠安安静静地等候慕兰时给她整理完毕,终于,等慕兰时停了手,说了句“小姐,可以回去之后”,她抬起头,瓮声瓮气地答道:“好。”
慕兰时温声说:“送您回自己家么?”
“我当然要回自己家,”戚映珠低声道,“毕竟某位当家主母说,什么礼都没成呢,什么书香门第、簪缨世家,规矩可不能坏。”
缓解过了难捱的潮泽之后,人却还在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