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就听说他们要离婚了,现在看来是真的。
平时这位阁下,可是很少主动出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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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后,法斯特确实很少出门。
就算出门也会特意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,脖颈手腕一点不露不说,还要带着墨镜和口罩。
曼斯菲尔德隐隐遗憾看不到那双漂亮的眼睛,但他尊重认同法斯特的一切爱好习惯与穿衣自由。
可能实验虫这个身份,在高等贵族间实在是太过低级与无害。
没有喜怒,不通人情,不会交流,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情绪发泄对象。
一些莫名地、带着嘲讽、恶意、审判的言语从不避讳着曼斯菲尔德,铺天盖地当着他的面流入他的脑海。
“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,满大街一抓一大把……真不知道法斯特发了哪门子疯。”
“可能法斯特也觉得丢人吧,婚后都不怎么出门了。”
“穿衣打扮换了只虫一样,酒也不喝了,话也不说了,估计是承受不了打击了。”
“他那个性格,别人看上的就要抢过来。现在抢回来了一块烫手山芋,不知道怎么后悔呢?”
……
“怎么,在发呆?”
修长漂亮的五指在眼前晃了晃,唤回了曼斯菲尔德的思绪。
华美的青年凑到眼前,笑的骄矜又漂亮。
银色的发丝如绸缎般垂落至后腰,尾端微卷。
衬衫的扣子随意解开两颗,慵懒随意地露出大片脖颈。
曼斯菲尔德极少见法斯特和自己出门时,穿着打扮自然靓丽的模样,就像一颗华贵耀眼的钻石,源源不断地吸引着周围的目光。
他微微出神地想,对方是不是因为甩脱了自己而觉得兴奋呢?
他的要求会不会给他造成困扰呢?
曼斯菲尔德的走神在法斯特的眼里,就是自己魅力不减当年,随意地、漫不经心地打扮了那么一下下,就又把曼斯菲尔德迷的找不着北。
法斯特一向知道先声夺人的道理,也很乐于在约会时把主动权交给对方,当一个舒舒服服的甩手掌柜。
他极其自然地把手塞到了曼斯菲尔德的手里,“诺,今天去哪?都听你的。”
其实法斯特对曼斯菲尔德的木头脑袋并没报太大希望。
——毕竟曼斯菲尔德从来不会搞小纸条之类的弯弯绕绕,纸条被撕掉,就代表曼斯菲尔德放弃了约自己出来的想法。
他只是下意识地想逗一逗曼斯菲尔德,喜欢看他眼中短暂地出现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令法斯特惊喜的是,曼斯菲尔德似乎确实考虑过约会的地点,闻言只是略微一愣,琉璃般的眼眸中飞速飘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又很快垂下了睫羽,遮住了眼中的表情。
军雌低低地嗯了一声,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,就这样拉着他的手,目标坚定地往前走去。
“诶。”法斯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,不自觉加快脚步,领先自己半步的曼斯菲尔德,眉目间有些怔愣,又极快地笑了一下。
——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,曼斯菲尔德已经可以,目的明确地走在自己身前了。
二十年前,主星的繁华锦簇、规矩道德对曼斯菲尔德来说陌生至极。
他无意识地贪婪地望向周围,把陌生的截然不同的世界刻在了脑海里。
四周不再是灰败地断壁残垣,是斑斓的高楼大厦。遇到的不再是形状怪异随时攻击的异兽,而是不能伤害的脆弱同族。
这个过于和平安逸的世界,几乎让曼斯菲尔德寸步难行,迷茫地跟着身侧笑语盈盈的雄虫向前走去。
即使曼斯菲尔德不辨美丑,也知道对方一定是极其耀眼的,数不清地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了法斯特的身上,他仍然安之若素,笑容温煦。
对着一块反应慢半拍的木头也丝毫不显不耐,如果法斯特愿意,他一定是最优秀的导游。
“马上就到民政局了。”一路侃侃而谈的雄虫难得一顿,似乎有些赫然,背后的指尖微微蜷起,面上笑意更甚,“登记后,就该和我回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