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今日这掌打得是痛快,可陈家若请来他那位筑基大哥,只怕整个李府都要遭殃!你可是给我们惹下了大祸了。”三姨母也接话道
这两人,本就是李重渊晚年纳的小妾,一心只图权势、攀高枝,平日里与正房的夫人和李丽质母女关系一向冷淡。
如今看准机会便跳出来冷嘲热讽,一边踩公孙止,一边借“危机”之名劝李重渊撇清干系。
屋内气氛顿时一冷。
李丽质原本羞窘微红的脸色也渐渐沉下,眼神冷了几分,正要开口反驳。
却听公孙止在她身前踏前一步,直接回头望向那两位姨母,笑得仍旧温文,却眼底已染寒意:
“两位姨母的意思是,让丽质——”
“去做那陈清扬的第七房小妾?”
三姨母一噎,看到李家主不善的神情,面色顿时发白。
四姨母还想狡辩,却听公孙止语气一转,锋芒渐露:
“或者说,两位姨母是盼着李府衰落,巴不得赶紧换主子?”
公孙止目光如刀,声音虽不高,却如针扎每一人心头。
“既如此,我倒有个法子。来人。”
他一声轻喝,门外数名李府护卫闻声而入,拱手听令。
公孙止指着两位姨母,面不改色道:
“把这两位姨母请去后院思过三日,供奉断水,膳食减半。”
“再敢在族前言语不敬、传播谣言,逐出李府。”
话落,全场哗然。
三姨母和四姨母当场变色,连连喊冤,甚至要去扯李重渊的袖子。
李重渊却只是轻轻摆手,声音冷淡:
“贤婿做的对,你们再敢有这种想法,别怪我无情。。”
显然李重渊这是已经认定了公孙止的身份。
厅中众人已散,前院也恢复平静,仿佛那场闹剧从未发生过。
只有李重渊和李丽质,仍留在正堂之中。
檐下的灯火微弱摇晃,在李丽质眉梢勾出一抹淡淡的影子。
她本想沉默离去,可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,轻声唤道:
“爹,我……”
李丽质的声音极轻,仿佛一缕风,藏着太多复杂情绪。
她的眼神中既有对陈家羞辱的余怒,也有对公孙止出手的惊疑,还有对父亲不动声色默许那一句“贤婿”的……难以言说。
可她话还未说完,李重渊却已抬手拦下她,目光沉稳如山。
他缓缓走上前,伸手轻轻整了整她肩上的披风,像小时候她在外跑闹后回家时那样,什么话都不说,只把她围得更紧一些。
然后他低声道:
“放心,一切有爹在。”
这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,语气却无比笃定,像是将所有风雪都隔绝在门外。
李丽质愣了愣,望着父亲眼角的细纹,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。
她张了张嘴,终究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默默点头。
只是当李丽质回过神的来的时候,却没有在前院找到公孙止,本来她还期待着,能和公孙止说句感谢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