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意外,账目漏洞百出。
管事太监吓得磕头如捣蒜,让悦然看在他辛苦多年的份上放过他一马,愿意交出全部贪墨的钱财抵罪。
悦然还没怎么着,一旁朱高煦便怒不可遏地骂道:
“狗奴才,我爹让你管理皇庄,你就是这么管的?怪不得皇庄年年收入减少,原来银子都被你这狗奴才给贪没了!
“你说,你这些年都贪了多少银子?”
老太监跪在地上,头都要埋裤裆里了,支吾道:“没……没多少,就几……几千两……”
“啪”地一声,朱高煦抬手把案几上的茶盏扫落在地,冷哼道:“放屁!”
随之吩咐自己的贴身太监小福子,“你带几个人去搜他的屋子,搜仔细了,一寸地方都不能放过!”
“是!奴婢这就去!”小福子应了一声,就随手指了几个侍卫离开了。
庄子上的一个小管事机灵地跳出来,去给几人带路。
半个时辰后,几个侍卫抬着几口沉甸甸的箱子,小福子公公手上还拿着一叠纸就回来了。
箱盖打开的一瞬,在场的下人们都不由被耀眼的金光闪得眨了下眼睛,得知小福子手上拿的是地契、房契时,又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金银,在感叹这人心狠手黑的同时,心里也默默替他点了一根蜡。
《大明律》规定,官员贪污超过六十两银子一律砍头,还要剥皮楦草示众。
这老小子都够砍上万次头了。
“你这狗奴才,还当真没少贪!”朱高煦猛地站起来,狠踹了蜷缩在地的老太监一脚,犹不解气,一连踹了好几下才稍解了怒气。
悦然暗自嘀咕,这才哪到哪?大头都便宜她了。
不过,这些就足以让这个老太监吃不了兜着走了。
“这奴才本公主用不起,汉王,这人要怎么处置?”
朱高煦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袖,一面淡淡地道:“这种吃里扒外的奴才还留着干啥?张武,把人直接拉出去杖毙!”
“王爷饶命,老奴再也不敢了,就饶了老奴这一回吧!”面如土色地老太监以头抢地,嘴上不听告饶。
见汉王不为所动,他又想扑过来抱悦然的腿,哭嚎道,“公主殿下,您救救老奴吧,老奴真的知错了……啊——”
侍卫首领张武一看情况不妙,赶忙一脚把他踢开,唯恐这个狗奴才碰触到公主殿下的裙子。
然后,带着两名护卫以最快的速度,押着人出去行刑。
皇庄上的其他管事吓得战战兢兢,很怕悦然继续往下查,这样免不了他们也落不得好。
可以说,只要是个管事,无论大小,手上就没有干净的。
大的大贪,小的小贪,他们心里怎么能不怕。
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,悦然怎么会不懂,抓大放小,并没有继续审讯的意思。
训了一通,简而言之就是既往不咎,只看以后。